敖心急如焚,疾躍而起,厲吼聲好似虎嘯,“南宮有餘!”
猛然揮出一掌,南宮有餘霎時口吐鮮血連退數步,南宮蒼敖根本無心管他的死活,趕至崖邊,被雨水模糊的視線中卻沒有看到君湛然的身影。
按理說,能與他戰至平手的人絕不會如此輕易被人打下斷崖,君湛然從不是個弱者,他總是輕易便能讓人忘記他身有殘疾這件事,但今日不知為何,他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湛然!別嚇我!你絕不可能就這麼掉下去!以你的功力絕不可能!”伏在懸崖邊,南宮蒼敖極力往下看,冷雨打落,只見雨,不見人。
彷彿他要找的那個人已隨風而去,真如幽鬼般散在了天地間。
雨水模糊了視線,打在南宮蒼敖的臉上,刺骨冰寒,那股冰寒又直入心底,從四肢百骸蔓延開去。
“你若要懲罰我對你隱瞞,我就在這裡!隨你對我如何!湛然!你聽見沒有?!”緊咬牙關,南宮蒼敖攥著崖邊的浮草,臉色已完全改變。
南宮世家被抄家滅門,他能忍,能冷靜應對,是因為身邊還有一個君湛然,但如若這個人也不在,還叫他如何忍下去,如何能冷靜?
“湛然!”緊緊閉上眼,叫喊聲壓過了落雨聲,南宮蒼敖伏在崖邊已滿身泥濘,雨水淋溼他的頭髮、衣裳,也洗去了遮日刀上的血,打在冰冷的刀刃上發出嗒嗒的聲響。
君湛然落崖而死?沐昭冉眼前一亮,又是一陣複雜。
假若他果真落崖而死,也算省卻了他的一番手腳,但如此一來,勢必要面對南宮蒼敖的報復,
而這種報復,定然不是尋常可比。
“我不管你叛國是為君湛然還是為南宮老將軍,我只知道,今日這個男人絕不可活。趁早放手吧,南宮蒼敖。”聽聞身後傳來沐昭冉的話,南宮蒼敖猛然回首。
他聽出端倪,發紅的眼中閃過銳光,“這才是煌德真正的目的!他要的是他的命!”
這並非疑問,而是肯定,沐昭冉也不否認,“我不清楚為什麼比起你來,陛下好像更想了結了他,但你說的沒錯,這就是陛下的意思。”
“煌德——”暴雨中,怒吼聲壓下了所有,彷彿一陣嘶喊,震動了山崖,也震動了鷹嘯盟與霧樓的人心。
“樓主?!”肖虎的喊聲帶動霧樓裡所有人的行動,就連“惡鬼”也聞聲而出,“是誰殺了君湛然!我們的解藥……”
有人衝向夏南關卡,有人留在山崖,無論是在何處,都被南宮蒼敖那一聲嘶吼所懾,更驚訝的是他接下來的話。
只見南宮蒼敖站在崖邊,搖頭而笑,彷彿自語,“不可能,你是鬼手無雙,你怎可能就此死去?從鬼門歸來的人,絕不會輕易放棄,湛然啊湛然,你若再不現身,我就跳下山崖去尋你……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你說是也不是?”
他一邊笑,一邊說,說的很慢,溼透的黑衣就貼在他的身上,雨水混著血水流下。
天色很暗,在山崖邊已看不出山下的景物,只剩下一片黑霾,這裡是夏南關裡唯一的一個斷崖,夏南關地勢很高,它原本就在高山之上,南宮蒼敖所站之處,猶如山巔。
他就在水汽裡,望著山崖之下,殊衍和溫如風多少有些膽顫心驚,不敢遠離,更不敢隨著其他人一起闖關,要說如今這混亂的局面,也沒有多少將士有心守著這夏南關了。
生怕南宮蒼敖做出什麼來,他們來不及阻止,溫如風等人不敢離開,他們也不相信君湛然就這麼死了,如此驚才絕豔的人物……豈會就這麼死了?
別說南宮蒼敖無法接受,其他人也都沒辦法接受,只能默然的陪著他站在山崖之上,沐昭冉不知是否覺得勝券在握,也不下令動手抓人,只站在一旁冷眼看著。
靠近凜南的秋末就如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