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徑直往外走去,聲音飄進了墨如軒的耳朵內。
墨如軒暗付道:“這傢伙,還真是什麼都不外漏的怪胎呢。”心中感慨一句,墨如軒也隨之起身跟上厲邪的步伐。不過剛走到一半,卻是心中一突,隨即將目光落在了依舊跪坐在地上的紫面紗女子上,只見那女子神情凝固,其視線停落在了厲邪逐漸消失在門口白光中的側影,此刻她眼中的眸光,似乎有些意興闌珊。
有古怪!
墨如軒暗笑一聲,便趕緊跟了出去。
……
臧宗內被設為禁地的七七四十九座魔杵方陣內,如天柱聳入雲霄的千層塔依舊散發著微弱的寶光。整個方陣內,渺無人煙,甚至連鳥鳴蟲嚶的聲音都沒有。唯獨有些生命氣息的,卻是遙遙行進在孤零零的千層塔上。這是一名垂老的金色袈裟和尚,耀眼金輝的袈裟也無法將他身上的衰老氣息掩住,溝壑縱橫的額下,那渾濁的眼睛靜靜望著僅在眼前的大門上。眼眸深處,那是一團雀躍的火焰在燃燒!
多少年了,總共有多少年了!曾幾何時,距離上次進入這臧宗隱秘存在的神塔的歲月,這位金色袈裟的老和尚已經記不清了。此刻他的手的顫抖的,眼中微微有水光晃動。他想要觸碰下那久違的大門,可惜手伸到一半,那扇重逾千斤的大門自己從內開啟了。
首先映入他視線的,便是暈黃的密室內孤零零跪坐在蒲團,面對佛像的佝僂身影,那似乎半隻腳都快踏入墳地的身影,在這老和尚的眼中卻是擎天一般的至高存在。沒錯,便是至高無上的存在,他至始至終都相信,在這凡間真正成為仙人的存在,唯有眼前這位,只有他,才是這凡人世界中的至高神砥!
即使是中原四大門派之首的掌門,這個歷來唯有破虛期中後期的老變態才能登上的寶座,在眼前這佝僂身影的老者眼中,也是一處一文不值的椅子罷了。金袍袈裟和尚滿含熱淚對著那道身影恭敬跪拜,甚是莊重。佛像前的那佝僂身影輕微的咳嗽幾聲,像體力不濟的病老頭,然後抬頭望向了佛像,聲音微弱道:“戒慮,神卜壇可有什麼告示?”
被稱為戒慮的這位老和尚恭敬的抬起上半身,卻不敢起身,忙道:“老祖,神卜壇召下神示說:‘九珠連,天狼現。必使九州禍亂,天下告危。此間必有神女之體出,月合霜落。而後七星臨九州,妖月初現,神魔下界。則千年神諭,將末世而降。’老祖,神示說的很清楚,九珠就意味著九串千佛珠,但如今宗內只有七串千佛珠,其餘兩串千佛珠中,一串被本宗叛徒偷走,至今下落未明。而另一串則在百年前遺落俗世,敢問老祖,九珠不齊,該如何是好。”
戒慮說完這句話的時候,身子不住的顫抖。千佛珠被門內叛徒偷走一串,乃是重關本宗密謀無數光陰歲月的大事件,早先老祖便得知了這訊息,因老祖脾性難測,且佛珠遺落又跟戒慮這身為臧宗住持的逃脫不了干係,若是老祖因此惱怒的話,只怕自己稍刻就成了一堆粉屑。但出奇的是,戒慮並未聽到佝僂和尚有何動靜,密室內的氣氛沉蘊了小半天,佝僂和尚才神色微弱的說道:“該出現,屆時自然會出現。冥冥之中,自有定數。你就依照古書上說的進行準備即刻,還有,千佛洞內的事宜,可是準備妥當了?”
“老祖放心,除了千佛珠,一切準備妥當了。”
“嗯,你好生準備。若是失敗了,你應該知道你的下場。好了,戒慮,你先下去吧,可別讓那遠來之客久候了。”
戒慮擦去了額上的細汗,緊緊貼在地上,畢恭畢敬道:“是,我定不會讓老祖失望!”
臧宗前院。
這一路上,自打從羅漢樓出來的墨如軒,便不斷將目光落在厲邪身上,停留數秒卻又移開。墨如軒心中暗笑,明面上卻是微笑不語。但目光中的笑意,卻是被厲邪敏銳的捕捉到了。厲邪僅是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