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飛吃吃笑道:“昨晚我在那邊呆了許久,為的就是把畫一幅不少的給師姐收回去的。回去的時候,見師姐已經歇下不敢打擾,就都擱在我屋裡,一會兒就放到你的寶貝箱子裡去。”
“你倒也機警!好了。有你在,我也省心不少。初秋,回頭給她好好打扮打扮,今兒我要將她介紹給幾位朋友。”
張掌櫃回到家中,一整天就盯著《漁村》,將兩幅畫都掛在牆上,目不轉睛地看著,直至天色已暗,貓不在慵懶,變得全神貫注。蹲在老鼠洞前,而那老鼠只小心地露出一個頭來。別有一番情趣,心中大喜。只覺雖是貴些。就如素妍所言“物有所值”。
再側頭看《追思》,竟有一輪明月浮現,這一下,樂得他合不攏嘴。
再無因沒得到好畫而心覺遺憾,這兩幅畫的意境、神韻本是上乘。又內藏玄機,更讓原本的畫作又上升了幾個層次。
素妍來到如意堂時,奶奶、少奶奶們已經到了,一屋子的女眷正有說有笑。大奶奶身後站著沈詩寧,正溫和地對素妍淺笑。
虞氏道:“瞧瞧,還是府裡的大小姐呢。偏她事多,現在才來。”
素妍道:“早就出門了,走到半道。張掌櫃的要來買我的畫。偏柳師妹又一早應了,害得我也不能拒絕,這不,只好忍痛出手了。”
何氏問:“不知賣了多少銀子,大小姐的畫可是好東西。”
“原說是要價一萬兩的。可我最近著實沒心繪畫,就賣了個八千兩。”
一屋子的女人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虞氏道:“你聽她胡謅,哪有這麼貴的畫。”
聞雅霜道:“母親,聽說朱大先生的畫作,現在一幅也得六七千兩銀子。小姑說的,我信!”
虞氏問:“賣了這麼多?”
是感嘆,是不敢相信。
還記素妍小時候,便說學女紅沒用,非得習字練畫,如今瞧來不過是兩幅畫就能賣這麼多樣子,當真是比做十幾年繡娘都要好。
素妍含笑點頭,“正好做事需要銀子,如今大了,再不好向娘和大嫂要銀子使……”
虞氏冷哼道:“哪是不好開口要銀子,怕是不想把銀子交給為娘與你大嫂吧。罷了,罷了,你一個孩子的銀子,我也沒瞧在眼裡,你愛怎麼使都成。”
嘴上說不要,可這心裡卻想著素妍一下子得了這麼多銀子,萬一不會過日子,一兩日就給糟蹋沒了,豈不心疼。
雖然右相府名下的鋪子不少,每年的紅利也有近二十萬兩銀子,可家大業大,人口多,子孫不少,使銀子的地方著實很多。虞氏早不主持中饋多年,一切皆由長媳江沈氏管理,又讓小三奶奶、五奶奶協理,小三奶奶管著廚房,五奶奶管著繡房。
素妍笑道:“我一個深閨女兒家,缺的、差的,嫂嫂們就替我想到了,哪裡還需花銀子。”從袖裡取了一張銀票,奉到虞氏手裡,“這五千兩銀票,還是孃親替我收著。嫂嫂們的嫁妝哪個不是豐厚的,哪裡瞧得上我這點小錢。擱在我這兒,只怕也留不久。”
虞氏這下才舒服口氣,當年素妍離家,她就懷疑素妍私下攢了銀子,彷彿只有抓住了錢,才能管住女兒。“為娘又不貪你的,待你出閣的時候,多給你置幾臺嫁妝。”
素妍慍怒,正要頂撞幾句,沈氏見情形不對,立馬道:“喲,時辰不早了,我與弟妹、傳嗣他媳婦先前去南門候著,可別慢怠了各府的太太、小姐。小姑且陪著母親,稍後再過來,詩寧一會兒與小姑一道過來……”
虞氏道:“就她是個急性的。你們只管忙去,我在這裡與妍兒、詩寧她們說說話。”將尚未捂熱的銀票遞給田嬤嬤,叮囑她小心收好。
說了好一陣話兒,沈詩寧低聲問:“怎沒瞧見柳小姐。”
素妍道:“本已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