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讓文人有地方談論詩詞,裡面彙集客棧、酒樓、音律……總之就是最好玩,卻不能讓人學壞的地方……”
她滔滔不絕地講出無名子昔日說的一切,當時她第一次聽時。就如江舜誠現下這般,一樣的好奇,一樣的聽得津津樂道。
素妍這夜當作趣事講給江舜誠聽,而江舜誠卻一夜未睡,坐在大書房裡仔細回味素妍所言。
他花了三日的時間,才弄好了一張圖文並茂的草圖。
當江舜誠拿著草圖去後花園尋素妍時,素妍正與展顏在涼亭裡下棋。
江舜誠不動聲色,只將草圖卷握在手裡。二人想要見禮,被江舜誠止住:“下棋吧。”
素妍一看便知有事,喚了白芷來,讓她陪展顏下棋,“爹找我?”
“我們去那邊。”
父女二人移到徑旁的石案上,江舜誠開啟手裡的草圖,這是一張關於山莊的佈局圖,素妍驀地憶起,年輕時的江舜誠曾在工部呆過三年,他不僅會看建築草圖,更會繪圖。
這是她的爹……
前世的她知道自己的父親厲害,卻沒想到只聽她說過,便能繪出這樣的圖紙來。
“妍兒,你說的是這樣的地方嗎?東、北兩方為武將園,西、南二方為文士園。兩邊交叉的地方可建酒樓、客棧。你看武將園裡,有十八般兵器,能射靶、能騎馬、還能比試武功,你二哥是帶過兵的,讓他再想想,許能想出更多的花樣。文士園這裡,由我與你三哥、大哥來設計細節。
這個地方不能建在皇城內,得建在皇城外,最好能依山傍水,哦,如果是皇城外三里的地方就更好了。那裡有一處溫泉,可以引入山莊,建成香湯池,既然是這麼多的東西,自然得選一塊很大的地皮……”
素妍回過神來,“爹,我就是隨便說說的。”
江舜誠道:“妍兒,我們祖上就是晉地出名的商人,為父骨子裡就有商人的敏銳,既然決定辭官了,就再做些事。為父要向後輩子孫證明,我不僅能做個好官,亦能做個精明的商人。”
素妍笑道:“爹可以帶著傳達,他似乎對做生意很有興趣。你瞧他往拍賣行跑得最勤,也最用心。”
“你再看看,這草圖哪裡還需修改。”
素妍看得很用心,從每一個細節都認真地看著,然後努力地回憶無名子與她說這些話時的樣子,對於認為不合適的地方亦提了自己的意見。
看到江舜誠將目光轉移別的地方,與其他那些年邁致仕之人不同,反而活得很精神,更想做一些事,這與素妍記憶裡頹廢的老者不同,他的認真,他的細膩讓人敬佩。
“爹,其實等你把這份草圖修改好了,你還可以做一件大事。”
“什麼?”
“我們家不是要建最大的藏書樓麼?不如就建到這座山莊裡。亦或在這山莊附近建江氏族學堂。爹離開晉陽三十年,我們兄妹幾乎是在皇城長大的。往後的子嗣多了,總得有家學,將來的人多了,也得有族學……”
江舜誠又陷入沉思中,很是認真地道:“我怎麼就沒想到呢?你大哥倒是提過說該在皇城建一江氏分支。你這話倒也他的不謀而合。唉。居然有這麼多的事要做。”
這一生為皇帝效忠、朝廷國事奔波。老了,他還想做一些事,想為江氏子孫做一些事,一些有意義的事,就像他整理祖、子、孫三代人的詩詞一般。
“爹能做的還很多,造福子孫的法子更多,比如完善家規、族法,前朝的鐘大儒能寫《子孫訓》、《後世錄》。爹也可以寫《江氏族訓》,遺子千金,不如遺子一技。”
江舜誠聽罷素妍的話,凝重的神色裡多了幾分安慰,點頭道:“妍兒真是我江家的福星,言之有理,言之有理啊。為父做官多年,愧對子孫。且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