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同住一陣子。回頭讓大太太給他們合了八字,看八月初十後可有合宜的日子,差不多就把喜事給辦了。城南太平巷置下的那座三進院屋子也派人拾掇妥當,到時讓建章在那邊辦喜事。”喚了大丫頭來,取了她的妝奩盒了,從裡面取出一張房契,“這是城南太平巷三進院屋子的房契,建章,你把房契收好。等你學好的生意,再去西市開個鋪子,好好兒地過好日子。”
虞建章接了地契,對虞氏躬身行禮。
虞氏道:“晉地庶子迫害嫡子的案子正審著,虞家是頭一樁。安邑鹽場已由官府接手,那邊的房屋、田地倒是賣了不少銀子。只管放心,你老子不敢吃了你那份,回頭姑母把你應得的那份討來,讓你大表嫂幫襯著在皇城附近替你們一家置上良田、莊子,你們一家就算是在皇城安家落腳了。”
有下人來稟,“老太太,柏爺從書院回來了。”
“請他進來。”
虞建柏到皇城後,江書鴻打點了關係,讓他去皇城書院讀書,因他年紀大了,又與年輕的學子不同,與幾個年紀大的學子們一起,與其說是讀書,不如說是大家聚在一起討論學問、共同求知。那裡有二十多個與虞建柏一樣,過了鄉試,正等著下次會試的學子。眾人並不是日日都去學堂,更多的時候曾是在藏書樓裡看書。
堂兄弟見面,彼此抱拳打了招呼。
虞建柏見了禮,“姑母這幾日可好?”
虞氏笑道。“好,好,都好著呢。”哈哈笑了起來,指著曾玉梅道:“你瞧著她可眼熟?”
虞建柏一臉茫然。
田嬤嬤道:“晉陽曾家駿大爺的女兒。”
虞家、曾家皆是晉陽城的名門世族,二十多年前,兩家還算興旺,虞家兒孫裡多有見過曾玉梅的。
虞建柏瞧著面善。思量片刻。如夢初醒,驚道:“她是曾家大小姐……還活著?”
這個女子早在二十年前就消失了,虞家人曾經猜測說,估計早死了。
誰能想到呢。失蹤二十年的人突然出現在他面前,已經年紀偏大,卻尚未出嫁。
虞氏道:“說巧也巧,妍兒去宮裡見皇后,討了幾個年齡大些的宮女回府,沒想她也在其間。”
虞建柏笑道,“你可認得我?”
玉梅欠了欠身,恍若隔世,小時候見到虞建柏時還是不到十歲的小姑娘。跟著母親去虞家賞花、吃酒。卻早已不記得他的容貌,只是故人的名字倒是熟悉的。
虞建柏見曾玉梅相貌清秀,舉止得體,笑道:“建章倒是個有福的,竟娶到曾家大小姐。”
曾玉梅低頭笑著。其間辛酸暗湧心頭。幼時的她何曾想過,有朝一日被庶出的叔父們害死父親,逼死親孃,也至她無依無傍。為了活命,逃出晉陽,逃至入宮的宮女佇列中。
田嬤嬤見她不好意思,道:“曾小姐,跟老奴走,我領你去綠波院。”
虞建柏望著她的背影,直至她已走遠,方道:“聽一位豫地才子說,曾馳也到皇城。若知玉梅還活著,指不定多高興呢。曾駿這房,就剩玉梅這點血脈。”
虞建章道:“回頭你幫忙說說,幸許能找到曾馳,讓他們叔侄見上一面也是好的。”
堂兄弟倆感慨了一陣。
虞建柏道:“我瞧著,正豪、正祿也不用在家讀書,我與皇城書院的院正大人說好了,可以讓他們去藏書樓裡讀書。”
虞建章喜道:“多謝建柏。”
虞建章與虞建柏年歲相當,虞氏只記得虞建樹比江書鴻要大幾歲,貌似與建章、建柏是同齡的,故而他們在一處時,多喚彼此名諱。
虞建柏輕聲笑著,來到皇城,看著江家幾房表兄弟,相親相近,內宅安和,心下也是感動的,他和虞建章原是一個祖父的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