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帥到能吸引鎮上小姑娘多看一眼的程度。
身材比同年齡的孩子要高一個頭,美中不足的是偏瘦。過著有一頓沒一頓的孤兒日子,他能長大就算是託神的保佑了。
邁克過著遠比鎮里人逍遙的生活,整天無所事事,餓了就到大家的田裡去借點吃的,有時也借只雞鴨改善油水。間或也會到人家屋裡借點他認為主人不再需要的衣服傢什,拿到別的鎮上去換點錢。邁克的存在使鎮上主婦們增添了不少活力。她們會用更多的時間看守門戶,減少搬弄是非的惡習,有時還有機會在街上表演悠長唱腔的機會。邁克對那類表演毫不在意,不過就是問候他的親人而已,邁克對自己的親人早已沒有任何印象。如果那種唱腔能召喚來他的親人,邁克或許還會有些感恩戴德。
邁克處處無家處處家,困了的話隨便找個柴房或牛棚就行了,他的要求不高。
邁克正在街上閒逛,這是小偷的必修課。閒逛的好處太多了,可以發現下手的物件,運氣好時還能摸到一兩個錢包。閒逛還可以即時發現哪家新買了值錢的東西,哪家的門窗沒鎖好,哪家養了狗哪家沒養。
街上出現了一個陌生人,戴著尖頂帽,全身躲在直統統的黑袍裡,臉也隱藏在黑紗後。沒有人知道他怎麼走進約克鎮的。
陌生人蹣跚地走在坑坑窪窪的街上,質地華貴的黑袍垂到地面,隨著陌生人的步伐留下一道明顯的掃痕。黑袍還不時與地上尖利的石頭與樹枝談一次短促的戀愛,只到他的主人氣惱的把它們分開。
約克鎮人聳著肩攤攤手,互相交換一下眼神。意思是穿著那種衣服陌生人是走不出約克鎮的。沒人會向陌生人提出忠告,約克鎮人不歡迎陌生人。他們帶著謹慎的敵意希望陌生人早點離開。
陌生人匆匆的腳步顯示他比任何人都迫切想離開這。沒人注意鎮上的狗,它們平常見到陌生人都會狂吠,然而此時它們夾緊尾巴恐懼的趴在地上,動都不敢動。
陌生人的怒火越來越高漲,他的黑袍又掛住了一塊破磚。他心裡咒罵著,用力一掙,黑袍撕裂了。那件高貴的長袍本就不適合於長途步行,只適合於在裝飾華麗的宮殿襯托主人的身份地位。
邁克是個好心人,最樂意幫助外鄉人減輕身上不必要的負擔。他隨手拿起某個粗心主婦放在門口的尿壺,衝了上去。他鑽到陌生人眼前,低聲神秘地問道:“老爺!買古董嗎?上好的古董啊!可值錢了!”
一隻黑黑的手將散發著刺鼻臭味的尿壺伸到陌生人面前。從尖頂帽的黑紗下面,邁克發現那是個異常乾瘦的老頭。慘白的皮包在骷髏頭上,兩眼深陷,稀疏的眉毛兇暴的倒豎著。
老頭忙捂住鼻子,厲聲叫道:“不買,不買,快滾!”
那是慣於發號施令的語氣,邁克下意識就想立即滾開,他還不想惹上大人物。可是老頭並沒有隨從,哪有貴族孤身一人步行到這種小地方來的,再說了賊有出手不空回的規矩。
邁克執拗地將尿壺伸到老頭臉上,幾乎碰到他嘴巴,哀切的說:“老爺!這是國王用過的尿壺啊!值一百個金幣!我只要您一個金幣!老爺!你行行好買了吧,我爸爸病得快死了,求你了!”
老頭左躲右閃,要躲開高舉的尿壺。那尿壺是陶製的,作工極其粗劣,歪歪扭扭的陶面上沾著一層黑黑的汙穢。邁克機靈的緊貼著他,用尿壺擋住老頭視線,另一隻手在他身上拉拉扯扯,東掏西摸。
老頭的衣服不知是什麼織的,摸上去光滑綿軟。邁克的手有點捨不得從那離開。咦,袍子底下到處都是硬硬的,邁克的手飛快順著硬東西的輪廓摸索,發現那是全是骨頭。直硌人的手,象冰一樣寒冷。邁克倒吸了口涼氣。
天哪!這老頭瘦得只剩下骨頭了,居然還活著。邁克忍住晚上做惡夢的恐懼,不懈地摸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