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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深秋,剛剛入夜,風微寒,帶來幾絲涼意,不覺瑟瑟入骨。

舞臺上,鎂光燈下,她纖腰不斷扭動,長腿舞動著,白皙的手臂配合著身子擺動。她的身子宛若春日細柳,柔柔的,軟軟的,卻又在那一顰一簇間暗暗帶來攝人的力量感。

她就仿若在叢間跳動的精靈。

臺下的觀眾和評委都在這醉人又帶有強烈韻律感的音樂中看得入了迷,不禁隨著音樂的強弱交替擺動著頭顱,眼睛卻一眨不眨地死死盯著舞臺上的她。

誰不知道,臺上三分鐘,臺下十年功。為了這三分鐘的比賽,她在空曠孤獨的舞蹈房度過了臺下十七載青春年華。大概無人能想象她是怎麼在那悶熱的舞蹈房一次又一次地重複同一個動作吧,除了——她的媽媽。

想到了媽媽,她那雙如一汪清泉般的眼中頓時湧上了幾分溼潤。她又想起上臺前五分鐘接到的那個電話,那個讓她絕望讓她不知所措的電話。電話裡的聲音在她的腦海裡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重複著,她怎麼也忘不掉。

那個電話是媽媽的主治醫師王醫生打來的:“子荷啊,我們已經盡力了,真的很抱歉……”

後面說的是什麼她不記得了,應該說,她根本就沒聽清,便匆忙地掛了電話。

“我們已經盡力了。”

這句話就像是被複讀機錄了下來似的,不斷地重複著,她卻怎麼都沒辦法關掉這煩人的錄音機。

淚水在她眼眶裡不住地打著轉,恍惚間落下了一滴,卻沒有在她化著誇張舞臺妝的臉上留下淚痕。她的淚向邊上飛,因為她正不停地旋轉著。現在,她仍在舞臺上,她正參加這次國際舞蹈大賽。她知道若她奪冠,那麼她將是世上最年輕的舞王,她的名字,桑子荷,將被刻在史冊上。所以她不能放棄,不能功虧一簣。

在越來越緊湊的節奏中她旋轉的速度愈發的快,有著專業水平的評委在看到這麼高難度的動作出現時不禁頭冒冷汗。這個動作相當危險,若是稍有那麼一丁點差錯十有**都會面臨高位截癱的結局。然而桑子荷對於這個極高難度極富技巧的動作的完美詮釋在音樂乍然停止那一瞬,贏來了全場的熱烈的歡呼與掌聲。

當她如同體操運動員那般,擺出最優雅的姿勢面帶最自信的笑容的那一刻,在場的所有人無不站了起來。

她站在舞臺上,就像個王者。不,今日她就是王者。

只是在她笑容深深凝在那張帶著精緻妝容的臉上時,她的眼淚再也再也止不住了。

她那滿臉深藏著辛酸、苦痛的淚水,在聚光燈下閃著星星點點的光,但似乎沒人注意到。

她的腦子現在正像她曾經無數次的自嘲那般,變成了一灘漿糊,只是她心裡卻一點都笑不出來。

對於這樣的她而言,今天無論拿到什麼名次似乎也不那麼重要了。

“我們已經盡力了。”

到了後臺她再也忍不住了,不顧眾人驚異的眼光,一聲哀號:“媽……”

第2章 昏厥

到了後臺她再也忍不住了,不顧眾人驚異的眼光,一聲哀號:“媽……”

後臺的人大多都沒看到臺上的情況,都只以為她是比賽發揮失常所以才如此痛心,也沒有一個人上來問候幾句。也罷,不過是來比賽的,互相之間並不相識。

當年,子荷媽媽不顧家人反對跟著子荷的爸爸跑到離家甚遠的城鎮,也就是私奔了。兩人瞞著家人結婚後不久便有了子荷。只可惜天公不作美,桑子荷的爸爸在她出生後不到百日便匆匆離去,硬是讓子荷爸爸與子荷母女陰陽兩隔。子荷的媽媽既不敢回孃家,又怕若是改嫁繼父對子荷不好,於是二十年來獨自一人盡心盡力地照顧著子荷,卻總是絕口不提改嫁之事。

母女二人那麼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