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想,轉手給介紹一個靠譜同學,人叫郭誠,說人很不錯,能力也強,就是oga身體差臉皮薄又有責任心,別把人逼死了。馬樂說懂,我談價水平也差勁的,我們乙來乙去您來您往死不了人的。
倆人約了個咖啡,對面這位郭誠律師也人如其名,不跟他兜圈子,說有點兒麻煩,但也不是沒救,可能得看看案卷再研究。
馬樂聽其言而觀其行,這人一副窮困潦倒畏畏縮縮的樣子,多半十分靠譜,便又把賣身的事和盤托出。郭律師就這麼被架起來,硬著頭皮說也能研究,還是要看看案卷。
馬樂抓著他手連說拜託感謝,郭誠尷尷尬尬地笑,低頭拯救一下紙吸管無果,拔出來對嘴灌了一氣,看似閒聊般問起:“真的五千塊一晚嗎?醜一點的呢?”
馬樂:“別幹。”
郭誠:“我不幹,我就問問。”
馬樂:“嗯。”
郭誠:“假如,我是說假如……”
馬樂看他一眼:“不是所有客人都願意戴套的。”
郭誠嘬了一口咖啡:“那還是接著加班吧哈哈。”
馬樂:“元旦你也要加班?”
郭誠:“我哪裡有假放,等他們上班了,我去申請看案卷,您也放寬心先。”
馬樂:“那就拜託您了。”
郭誠:“感謝您的信任,合作愉快。”
馬樂:“嗯嗯,合作愉快。”
郭誠:“就……如果您之後有任何的問題,也可以隨時跟我聯絡——您有我聯絡方式吧?”
馬樂摸了摸手機:“誒有的有的。”
二人客套一陣,手機鬧鐘提示該去接小方,這才散了。走在路上才想起來,方才那些話自己還給荀鋒發過,竟有些“夕陽西下,乙方人在天涯”的荒唐。
聖誕節的早上他醒得很早,睜眼荀鋒在身邊,也非常荒唐。
他喝得比荀鋒多,但醒得比他早。一來酒量好,二來喝得多,也練出來了。荀鋒這種人,除非他自己想喝,沒人敢灌他酒,他馬樂卻是宿醉常客,胳膊架在額頭上默數到二十,也就起來了。
只是不大舒服。腦漿像兌了水的假酒,腦殼裡搖搖晃晃地鈍痛。想爬起來,一邊小腿拔不出,轉頭髮現被側睡的荀鋒用兩條腿完全夾在中間——行,低糖低碳的就是怕冷,alpha也怕冷。
陽光已完全籠罩這座城市,只剩一大片遮光窗簾負隅頑抗,光自縫隙殺進來,但照不亮這張床,他們仍是昏昧難明的兩個。
沒戴眼鏡,馬樂歪著頭看了好久,直到兩個影子重合成一個,一個伏在枕頭上的側影。頭髮散開,幾綹灰得恰到好處,覆在眼上,看上去有一種過時的典雅,無用、陳舊又柔情繾綣。
時間到了,窗簾自動捲起,荀鋒猶自未醒,只在睡夢裡皺眉嘆氣。馬樂伸手暫停了窗簾,那一線光就留在床尾,照在他們交疊一處的三條小腿上,好像一齊踩在白晝的海里。
他爬起來,走進白晝。昨晚下了一場雪,現在還早,剩了不少,陽光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