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它們的脖子被又粗又長的鐵鏈拴著,牽在盔甲騎兵們的手中,此刻早已向我們撲來。
它們的尾巴老長,在風中轉著圈,彷彿一個個勾魂的黑色勾子。
「快說」惡靈緊捏住我的脖子,兇狠道:「你說不說,說不說?」
我被掐得吐不出一個字,哪裡能再說出什麼話。我被嗆得咳嗽,連連指著自己的喉嚨,示意先放開我再說。
她猶疑地看了我一眼,猛然鬆開,陰狠道:「快讓他們退後。」
我被嗆得難受,撫了撫脖子後,正要勉強開口說話,洞外的正前方忽然傳來了一個華麗冰冷的男人聲音:「放開她,可以留你和那女人一個全屍,還能讓你們死得很舒服。」
那片黑壓壓的軍團的正前方,一個全身黑衣盔甲男人騎在火紅色高大俊馬上,他的全身上下被黑色所包圍,看不清臉,也看不清頭髮,但憑藉他身體散發出的陰冷森寒的可怕氣息,我仍能猜出他是誰。
海菲雅尖笑著:「全屍?可以,但留全屍的是她。」
她把我拖了過來,用一柄匕首對準了我的心臟,「若你的野狼軍再不退下,我就首先殺了她。」
那個男人的聲音依舊華麗而冰冷:「我不習慣討價還價。我現在只要一聲令下,你和裡面的那女人就會被黑林野狼撕成碎片。」
海菲雅此時對我道:「沒想到你的丈夫會找來黑林野狼。你告訴我,他是怎麼知道我是惡靈?我明明沒露出一點蛛絲馬跡,連你都是遇見我之後才知道我的身份。」
我叫苦不迭,只得道:「我也不知道啊……我……」
聽得「嗤」的一聲響,我的一把長發被她的銳利匕首割下。海菲雅抓起頭髮,扔向空中,尖銳地道:「再不讓野狼退下,落下的就是她的頭。」
絲絲縷縷的黑色長髮隨著夜風飄落半空,凌亂飛舞,慢慢落在地上。騎在火紅俊馬上的黑色盔甲男人連動都未動,只是全身若隱若現地散發出一絲絲陰寒的冰凍之感。
黑夜裡,我不禁悚然一驚。那個男人為何今晚像冷魅的死神一樣,陰暗森冷,詭譎而邪惡。黑色頭盔後的陰鷙眼睛發出幽深的寒光,猶如暗夜星空裡最詭異的星,神秘而危險,凶兆畢現。
「快讓開」我驚叫一聲,連忙推開海菲雅,她措不及防,跌在了一旁。說得遲,那時快,那個恐怖的男人手中的長劍就舉向了前方,劍光揚起閃耀,一束銀色的長光飛速朝向了她,如閃電般馳來,又快又準,若不是我及時推開了她,她必死無疑。
轟然一聲巨響後,洞口的幾塊石頭重重塌下,亂七八糟地滾落到了一邊。海菲雅驚魂未定,她做夢也沒想到亞倫德敢斷然出劍。
女王此時被巨大聲響驚動,喉嚨裡發出了呻吟聲。
寂靜而緊張的夜風裡,冷魅如死神的男人全身發出的冷意幾近把我封凍,他緩緩吐出幾個字:「吃裡扒外的東西。」
跌坐在地的海菲雅也吃笑著問我:「你為什麼救我?」
「你並未傷害過我,而我,也被你和女王的情感所感動,」我說道,「畢竟在這個精靈世界裡,像你們這樣的感情還真不多見。」
海菲雅微怔片刻,爾後一笑:「那多謝了,不過,我還是不會感謝你的。」
女王已經睜開了眼,她吃力地叫著:「潔……雅月……」
海菲雅正要向她奔去,卻見亞倫德又緩慢舉起了劍,驀地定在洞口。她再次一把抓過我,用匕首的尖端抵住我,「這是最後一次警告了,」她咯咯地笑起來,「實在不行,我們可以和她同歸於盡。」
空氣彷彿凝住,絲絲冷意漫開,初夏的夜如同冬日的夜一般寒冷徹骨。
「我就知道他捨不得你死的,」她低笑著對我道,「從他光著身子在王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