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見我沉默不語,冷笑著道:「我還真希望你當初嫁給了塔爾特的王,這樣就不用老糾纏著我們的亞倫德了。要不是看在你為我們家族生了兒子的份上,在這事發生後,我必容不得你住在這皇族府邸。」
「我實在看不出,你有哪一點比得上公主,」她字字有力地道,「我有時真希望有什麼意外接你於死地。」
我的唇角牽起,浮現緩緩的笑意,「很遺憾,那讓您失望了。您是個有本事的女人,為何不經常這樣給您兒子洗腦呢,讓他接受您的每一個想法。」
她的臉上也露出了冰冷的笑容,「好一個不知死活的女人,我現在就等著看你怎麼死。」
我淡然以對。我已死過了多次,實不在乎再多死一次。她霍地站起身,悻悻離開。
午後,我與愛格伯特在房內下棋,我有些魂不守舍,連輸了兩局。愛格伯特抬起天真的小臉,問道:「母親,您是不是在為祖母說的話生氣?」
我有些意外,反問:「你是聽誰說的?」
他的臉上掛著可愛的笑容,「祖母走後,母親一直不開心。」
我放下了棋子,淡笑道:「我們的事你勿需多管,你只用把你的學業做好即可。」
「是。」他點頭,又道,「母親,您是否可以教我畫畫?」
我笑道:「我不是偶爾在教你嗎?」
他認認真真地說道:「我希望母親不是偶爾教教我,而是能像老師們一樣定期為我上課。」
我看著他專注的神情,第一次發現這個兒子像極了我,都對藝術之類的感物很感興趣。雖然他外形像亞倫德,可他的性情與我竟有六七分相似。
「好,」我抬起了手掌,與他擊掌為盟,「從今日起,我每日教你畫畫。」
我別出心裁地在花園裡開闢了一片畫區,將花園的一處空地作為我們繪畫的場所,天空、綠樹、陽光、花朵,全都成為了我們畫畫的物件。
我和愛格伯特經常在花園的牆上作畫,牆壁上畫滿了星星、植物和小鳥,還有我們的夢想。
「小時候,我的理想是當一名老師,」我拿著畫筆,在牆上畫出一個戴著眼鏡的小女生,「長大後,我又希望能當一名醫師,這樣就能為我的母親免費治病……」我又畫出一個穿著精靈界醫師服的女孩,「再以後……」
「母親,您的母親在哪兒呢?為什麼我從來未見過?」愛格伯特好奇地問我。
「她在一個離我們很遠很遠的地方,」我用畫筆在牆壁上畫出一棟現代化的摩天大樓,「那裡的樓房很高,還有很多的汽車,還有為生活忙碌的男男女女……」
愛格伯特睜大眼,饒有興致地看著我在牆上畫出了一幅簡單的現代世界生活圖,「母親,真有這樣的地方嗎?」
「對,」我邊畫邊道,「母親便是在那裡長大,母親的母親也就是你的外祖母,也生活在那裡……」
「母親,我也能去那兒玩玩嗎?」
「不可以哦,」我刮刮他的小鼻子,笑道,「那裡離得太遠了,連母親都不能輕易回去。」
他嘻嘻地笑了,難得這麼開心。
我們邊聊邊畫,足足畫了一個下午,愛格伯特興奮異常,不大懂繪畫的他拿著畫筆亂舞,在牆上塗滿了亂七八糟的色彩,遠遠看去,居然還有幾分抽象畫的意境,我對他說後,我們笑作了一團。
此時的積雪已經融化,初春雖有些冷,可陽光卻如此燦爛,絢麗而美妙。
但就在這個美麗的季節,一場濃煙滾滾的戰爭拉開了序幕。迪爾國和亞斯蘭國為邊界礦區的矛盾打響了戰爭。
兩國因離得近,時常為礦源屬誰而發生爭吵,這場戰爭既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意料之外的是,沒想到會來得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