薔薇的小嘴張得更大,笑得越發開心。
驚懼過後,我揚手在小薔薇的臉上狠狠打了一巴掌,她「哇哇」地哭起來,小手也「嗖」地一下收回,小翠鳥連忙撲騰翅膀逃走,立刻消失在花叢中。兩個保姆從不遠處奔來,想從我手中接過薔薇,我憤怒道:「都下去。」
兩個保姆面面相覷一眼後,驚惶離遠了幾步。
薔薇仍在我的懷裡哭鬧,我冷冷地盯著她,同時打她的小手,她哭得更大聲了,我置若罔聞。
我命吉羅過來,讓他找人捉幾隻小鳥來,吉羅面帶狐疑,可還是領命而去。
寬闊冷清的石徹大廳裡,我帶著小薔薇坐在柔軟的地毯上,讓她繼續用手觸控小鳥,若她仍像先前一樣扼住小鳥脖子,我會繼續打,她則繼續哭,哭得驚天動地。
我既不哄也不勸,安靜地坐在她身邊,直待她停下來,也不管她是否能聽懂,說道:「薔薇,你一定要明白什麼是錯什麼是對。」
薔薇吸著眼淚,滿臉淚痕,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米塔在旁勸道:「夫人,薔薇公主還小,不用生這麼大的氣吧?」
我看了一眼米塔,道:「你和尤妮都出去吧,這裡只留我和薔薇。」
米塔無奈地與尤妮交換了一個眼神,只得恭順退出大廳。
我繼續教導薔薇,繼續拿起她的小手撫摸小鳥的羽毛,讓她學會輕柔愛撫,期待她的眼裡不再出現殘忍的笑容。
失敗了一次又一次,三個鐘頭後,薔薇終於不再用手緊緊扼著小鳥脖子,而是輕柔地摸著小鳥們的羽毛,小嘴裡發出清脆的笑聲。
我暗暗鬆了一口氣。雖不知這種方法對扭轉她的殘忍天性是否有用,至少我發現了一個漏洞就去堵一個漏洞,多少總能起點作用,讓她明白那樣做是錯的吧。等那些書被帶來,我再來地教她。
可還沒等到那些書到來,希斯諾就已過來接薔薇回塔爾特。高聳的青灰色城牆外,幾座高高的鐵門兩邊分開,車水馬龍,好不熱鬧。
希斯諾的美麗馬車停在亞斯蘭城外,他坐在車內等我。當我抱著薔薇剛上了馬車時,薔薇的眼睛突然亮起來,發出興奮的光芒,嘴裡還依呀著一些含糊的聲音。希斯諾的表情也隨之柔和。
她嘻嘻笑著,張開小手朝他撲過去,他溫柔地從我手中接抱過她。
我不禁感嘆這個小精靈的敏銳直覺,分開幾個月,再次相見時仍能一眼認出父親。換作是我們那裡的一歲多的小嬰兒,恐怕就做不到。
「姐姐,聽說你過得不開心。」希斯諾的表情充滿憐惜,眼睛裡閃耀著絕美的光芒,「你為什麼不給我寫信呢?」
我微嘆一下,道:「在這個世上,又有誰能真正的開心。我如今所能做的,便是尋找快樂罷了,讓這些孩子感覺不到我的不快樂。」
「姐姐,你還沒有回答我,你為什麼不給我寫信呢?」他的語氣充滿愛憐和寵溺,「你可知道,只要你說一聲,我可隨時接你回塔爾特。」
我的喉嚨一時哽住。原本想說寫過一封可被亞倫德撕了,可話到嘴邊又變成「我很忙,沒空寫信。」
「姐姐,你可知道,如今的你是自由身,你若願意,我可以帶你回塔爾特。在那裡,你會是我們塔爾特國最受尊敬的王妃。」
他美麗的眼眸泛起絢彩的光亮,在光線黯淡的馬車中,猶如晶亮的鑽石一般耀眼。
陰雨潮濕的陰暗天空下,黑白光線融合淺淡的車內寶石之光,在他美貌五官投射出層疊的陰影,乍看之下,肌膚細膩光潔,五官細緻得滲入紋理,竟有種奇異而獨特的美感。
這種美感渲染出了一種靜謐奇妙的氛圍,讓我的情緒跌宕緩慢得近乎停頓。
「姐姐,你願意跟我走嗎?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