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一口涼氣,這次決口怎麼這麼像自己以前的那個計劃呢?李富貴撓了撓頭,心裡嘀咕著:不是我乾的呀,這麼大的事,我不可能忘得一乾二淨吧,再說銅瓦廂這個地名我就根本沒聽說過。又把自己的記憶仔細過了一邊,確定黃河這次決口和他們沒關係才算回過神來,打發張師爺出去,李富貴走到窗前,外面還在下著小雨,天上的雲層依然很厚,黑沉沉的,只有天邊泛著白,李富貴站在哪裡出神,突然他笑了起來,&rdo;我明白了,上次我想炸黃河的時候,有個人奇怪為什麼老天爺不收了我,後來我也有些奇怪,現在我明白了,天是什麼?天道不公。沒想到我那天的胡思亂想竟然暗合天道,難怪那些追尋絕對平等、絕對正義或者絕對公正的思想最終都會失敗。那句話是怎麼說的來著,對了,&l;沒有最好,只有更好&r;,一句廣告裡竟能包含這樣的哲理,現在想想自己當年看廣告實在是太不用心了。&rdo;
李富貴對自己是不是奉天承運並不太介意,不過如此大範圍的洪災所產生的影響卻不是他能忽視的。當他的手指畫到皖北的時候嘴裡罵了一聲:&rdo;該死&rdo;,這一下自己恐怕壓不住張樂行了,這一年來李富貴對淮北給與了很大的傾斜,甚至直接幹預稅收,總之這一年裡淮北人是嘗到了不少甜頭,比起前些年生活應該有了一定的改善,捻軍的活動也不那麼活躍了,可是現在就不同了,雖然黃河沒有淹到安徽,但是這樣大面積的水災必然引起大規模的逃荒,在這樣的形勢下捻軍會有什麼樣的動向,自己與張樂行的約定可是隻要不餓死人他就不造反?從歷史上看每次大災難都是大起義的前兆,看來自己又得跑一趟皖北了。
李富貴這次對淮北的巡視還包括了河南山東的一部分,由於黃河的主幹已經改走大清河,大清河以南的災民反而是向南逃難越過黃河故道更容易一些。隨著李富貴一行人越向北走,災民也就越多,而且看起來越瘦,直到李富貴看見了被餓死的人,這個視覺衝擊相當強烈。李富貴以前並非沒有見過街頭餓斃的乞丐,實際上李富貴在街上看到的那麼多乞丐中,總由一些蜷縮在牆角,不過如果你不去刻意的注視他們,你並不能弄明白他們是死是活,李富貴從來不去注意這方面的事情,他明白自己救不了那些乞丐,如果他們死了自然有專門的人員去處理。可是這次不同,路邊有相當多的屍體,那一點點可憐的破布下面露出那骷髏一般的軀體向人們昭示著他的死因,李富貴又環顧那些活著的人,有些人眼中還帶有渴望,他們的目光一直離不開李富貴這些人,他們知道這些軍人對他們來說是一個活命的機會,他們總是會不由自主的向李富貴這邊挪動,直到湊的太近被親兵踢回去為止,並不是這些親兵冷酷,而是這一路上他們不斷的被饑民包圍,在這種對生命頑強的渴望面前任何溫和一點的方法都被證明毫無作用,最後只好不再顧及他們是不是可憐。另李富貴更為恐懼的是在這些饑民中大多數人的眼中卻只有冷漠,似乎對他們來說活著只是多一口氣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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