駛來大舟,後又鐵鎖封江。不久後這批神秘人便來到雲夢澤……是不是,這事和穆侯有關?”
無顏搖頭:“與他無關。是伯繚自己招來的。”
“這……”樊天睜大了眼睛,滿面不解。
無顏輕輕一笑,揮手,吩咐道:“這是夏國的私事,不用我們管。你也累了,和白朗下去先用膳吧,今夜早點休息,不管外面發生什麼事,但作充耳不聞。寅時叫醒撐舵的侍衛,命他行舟去武陵,本公子明早要登山賞雲夢澤的日出。”
樊天和白朗聞言呆了呆。
我聽著也是臉色一僵:這個時候你還有閒情逸致去賞日出,不是吧?
“怎麼?”無顏挑眸,望著站在他面前定定不動的兩人。
白朗還好,只別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眸光微閃。樊天黝黑的面容此時卻是暗得如同一塊硬鐵,垂死掙扎地,建議:“侯爺,這個時候是不是……”
無顏冷冷打斷他:“樊將軍覺得有問題?”
樊天伸手擦了一下額角,垂首,囁嚅:“末將不敢。”
“下去吧。”
“喏。”
眼見白朗和樊天離開廳門,我轉身正要問他話時,他卻一手猛地攬過我的頭靠近他的臉,唇重重壓上來,撲在臉上的氣息頓時有點亂,也有些莫名的急躁和難耐。我張嘴欲說話,那徘徊在唇邊的舌尖便不失時機地滑落口中,肆意掠奪著,與我糾纏不休。
這個吻,深入而又粗魯,霸道而又瘋狂,直吻得我快呼吸不過來了,他才輕咬著我的唇,稍稍放我鬆了口氣。
“你……你怎麼啦?”我喘息著,思緒雖被他這一吻頓時茫亂,但心中卻也隱約覺得他衝動得有些異乎尋常。
他不答,只勾臂抱過我坐入他懷中,額角輕輕抵在我的發上,閉著眼睛,柔軟炙熱的呼吸灑下來,一下一下,不斷拂上我的面龐。
我側眸看著書案,這才發現夏惠給他的那些書卷皆已開啟。
“你看過了?”我問他,而後心思一動,伸手欲去拿那些書卷,“都是些什麼?”
他一把握住我的手,搖著頭,低聲在我耳邊道:“別看。”
“為什麼?”
無顏睜眼,垂眸望著我,手指撫過我的面頰,目色迷離悠遠,說不清的鋒芒在他眼底掙扎湧動。“因為……那些誘惑太大了,不能看。”
“誘惑?”我不解。
他點點頭,眸光一瞬沉凝:“能幫我在最短的時間裡強大齊國的誘惑,我……快承受不住了。”
我更加奇怪了:“既是如此,那還不好?”
他看著我,半日,方冷冷一笑,道:“你以為你小舅舅是誠心幫我呢?是誘惑,但也是懸崖。我若過得去,便是縱躍另一高峰的開始。而這過程中,我若遲疑了半分……不僅你我,連帶齊國都得萬劫不復、永不超生。”
我想起夏惠遞給無顏這些卷帛時說的話,不由得懷疑:“他真的願割捨南梁另半壁江山?”
無顏勾唇,似笑非笑:“現在的梁國他根本就吞不下,送與不送,對夏意義何存?於他重要的是,他要的利益可以透過另外的途徑來獲取,如果我接受,如果我能順利壓下民怨安穩南梁,對他來說何嘗無益?而我若真的可以掌控好南梁……”言至此,他眸色一深,墨瞳宛若無底沉淪的迷洞,“那齊國國力可迅速成為天下之首。”
我望著他良久,突地輕輕一笑,道:“無顏,到了那個時候,天下和我,你要哪樣?”
他一怔,遲疑。
我咬了唇,心中因他這一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