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果然安心了許多,再看看在座的其他幾人,人人都因著阿杏這句話想到了自己的心上人,便也咬了咬牙,狠下了心。
“咚!”外面突然傳來一聲鑼響。
子時到了。
“開始吧。”
*
“咣咣咣!”
一大早,道觀的大門就被敲得震天響。
引商一面往自己身上套道袍,一面還得喊著,“等會兒,等會兒!”
到最後還是天靈去開了門,然後兩人都看到了喘得上氣不接下氣的趙漓站在門外撫著胸膛。引商等對方緩過氣來才遞上一杯水,示意他慢些說。
趙漓接過那水一飲而盡,又咳嗽了幾聲,這才深呼一口氣說道,“出事了。”
說句良心話,引商平生最怕聽到的就是這三個字,尤其是在他們這些金吾衛的嘴裡聽到。偏偏眼前這人算是金吾衛之中與他們幾個關係最好的一個了,他主動上門而且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因為私事來請她幫忙。她又如何能拒絕?
叫醒了還在屋裡睡覺的華鳶之後,一行四人便帶上東西往城裡面走去了。在路上,趙漓老老實實對他們講了昨夜發生的那件怪事。
城北崇仁坊的邸舍裡無緣無故死了個人,早上驗屍之後才發現,正是在東市賣酒的王掌櫃家的女兒阿杏。若說死人算不上什麼怪事,可是沒病沒災又沒傷就這麼死了,怎麼能說不是怪事?
更怪異的是,昨夜與阿杏呆在一處的五人都對此事諱莫若深,即便被官府的人給抓了起來也不肯說出他們在一起做了什麼事情,這其中有幾人還是官宦子弟,事情若是真的鬧大了,也不容易查下去。
說到這兒,趙漓的腳步頓了頓,暗暗攥了攥拳,沉聲說道,“其中還有一人是我堂妹。”
有他整夜巡街,竟都能被趙顏溜出家門跑到崇仁坊去惹事,趙家上上下下皆是震怒,恨不得現在就將他這個不爭氣的兒子趕出家門去。趙漓在家裡受了一頓埋怨,心裡卻比家人們還要擔憂,昨夜趙顏確實是從他眼皮底下逃走的,這事是他大意疏忽,如果妹妹真的因此出了什麼意外,別說被趕出家門了,他萬死都難辭其咎。
自事發開始,他已經在衙門裡呆了三個時辰,幾乎要說破嘴皮了,趙顏卻始終不肯將昨夜發生的事情告訴他,而且軟硬不吃,任他哀求或是呵責都無用。
到底發生了什麼,能讓她恐懼至此?自小一起長大的妹妹,趙漓知道對方定是因為畏懼才無法開口,可卻始終都想不通事情的來龍去脈,最後只能求到了道觀門前。
阿杏死得那般蹊蹺,不是因為沾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又能是因為什麼?
聽了事情的經過,引商抱著肩膀若有所思,半天才問道,“你妹妹從始至終都沒說話嗎?一個字都沒有?”
被她這麼一說,趙漓仔細回想了一下,最後想到了阿杏的屍體被抬出去的時候,趙顏死死扒著對方的屍身,失聲痛哭之餘還呢喃著說一句話。
她說,“你怎麼能這麼死了,你還沒嫁給衛二呢……”
“衛二是誰?”華鳶一直心不在焉的聽著他們說話,直到這時才插了一句嘴。
可是他話音未落,便見其餘三人像是看到什麼怪物一樣看著他,就連天靈都像是覺得好笑一樣指著他傻樂,“九……九哥,你,你連衛……衛家兄……兄弟都不知……知道……”
最後還是趙漓好心跟他解釋解釋。衛二和衛三是親生的兄弟,在家中排行老二和老三,衛二名叫衛鈺,衛三名為衛瑕。長安城裡名聲叫得響的人不少,衛家兄弟則是其中佼佼者,甚至可以稱得上人盡皆知,而且盡是美名。
“直言說,這長安城想嫁給他們兄弟的女子沒有萬人也有幾千了。”引商適時的補上一句,但是於她自己而言,有青玄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