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說什麼了,什麼做自作聰明,現在用在自己身上是最合適不過了。她自以為周密的事,一件件到頭來早就被人看穿了,人家不點破而已。
“怎麼不說話話了。”夏鏡花一直沉默著,獨孤錦衣就側過眼來看她詢問。
“王爺什麼都知道,民女沒什麼好說的了。”夏鏡花有點嘟囔地回答。
“那本王要裝作全然不知,你可是會高興些?”
“倒也不是如此。”
“那是如何。”
“是……是我覺得有點對自己失望,王爺看盡一切,只是不說而已,虧我還自以為聰明。”
“你對自己太苛求了,你能自本王和太子眼皮下將五皇子安然送走,已屬不易,這天下間也沒人能辦成此事的。”
“也是……”聽到獨孤錦衣的話,夏鏡花又寬了心,暗自叨唸著,甚至不由生出了一點小得意,笑了起來。
一切都說開了,夏鏡花感覺到了一種輕鬆,那種許多秘密堆積在心頭,然後全部講出來之後的輕鬆。這些日子來時,她藏著阿璋不讓人知道,她偷偷在府外賺錢做事,都只能自己知道,現在感覺一切坦白之後有了一種卸下擔子的輕鬆。
獨孤錦衣將她的偷笑看在眼中,兀自微笑,轉過臉去繼續欣賞欄杆外的山河風光。夏鏡花似乎暫時也沒什麼好說了,也與獨孤錦衣一樣的沉默,各自安靜地立著,放眼看欄外的景色。
“那日本王所贈之物,你可還留著?”
說到這些事情上,夏鏡花感覺周圍的氣氛忽然一下子曖昧起來,她不自然地有點緊張了,吱吱吾吾地道:“這……這……昨夜意外,一時大意,只怕……只怕王爺的盛意之物,未能興免於難。”
自己送人的東西被當放在心上,被毀了,任誰都會有些不高興的,何況這還是個王爺。夏鏡花覺得自己可能是要倒黴,惹獨孤錦衣不高興了,就在這樣想著的時候,獨孤錦衣一直負於身後的手伸了出來。
修長的手,有點清瘦,藍青藍色的血脈依稀可透過面板可見脈絡,五指很長,骨節分明。那手伸上前來,握住了夏鏡花垂在身側的手腕,牽著她走過兩步,到旁邊的桌案處,另一隻手拿起桌上的一樣東西就交到了夏鏡花手裡。
是一把象牙玉紫竹骨的扇子,就是那夜七夕之時夏鏡花想又,卻又沒有銀子買下的。雪白的扇面兒上已繪西番蓮花圖,一筆一畫,精緻而細膩,潤色自然,反面是一面題字,筆墨字跡方才乾透,這字才是剛才題上去的。
字題一首《青玉案》: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寶馬雕車香滿路。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 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眾裡尋他千百度。 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明明只是首題詩,夏鏡花一字字看在眼中,竟漸漸的有些異樣的情愫自心中升起,想起了七夕的情景,眾裡尋他千百度, 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這次收好了,莫要再弄丟了。”獨孤錦衣溫聲說著,將那扇子交入夏鏡花的手中握好。
“多謝……多謝王爺。”夏鏡花也不知道說什麼回應好,只能又傻乎乎地說謝。
“你昨夜護著夏青城時那般兇悍,便是對著上千人馬都絲毫不懼,直面迎對。何以今日連抬頭看本王都不願?莫不是本王真如羅剎惡鬼,面目可憎?”
“自然不是。”夏鏡花立刻出言否認,似乎是本能的反應,立刻抬起頭來看面前的人。
抬頭,目光毫無防備地撞上一張滿是溫和笑意的臉,一雙清澈的眸子滿是淺盈笑意,四目相交,夏鏡花感覺有什麼東西在腦子裡啪啦一聲斷了線。然後就是各種軟綿如氣泡的東西在腦子裡輕輕的炸開,一點點衝擊著夏鏡花的神經。
這獨孤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