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青墨給的那二十萬,母親拼死護著不讓人碰,如今那錢被她自己丟了,如今又想讓他掏錢,他哪來的錢?!總不能真的去貪吧!
他邵世原當官,不為利,只圖名,圖個清官的好名聲!
就是死,他也不想抹了自己心裡這一處乾淨!
“我沒錢……”邵世原神色冷清,終道。
“你怎麼沒錢!上次不是有人來我們家嘛,當時送那一麼一摞錢!你不要以為我什麼都沒看到!人家送上門的你都不要,我真不明白你這腦子是不是進水了!是不是傻!我不管,我是你媽,生你養你我容易嗎!如今這病又不是治不好,你不能就這麼不管我!以你的本事,只要你開口,莫說是二十萬,就是二百萬別人也巴巴的送過來!”
老太太都要瘋了,她可不想變成活死人啊!
現在手腳不能動已經讓她瀕臨崩潰,若是全身都……
絕對不行!
邵世原那張臉,此刻萬分好看。
臉部肌肉微微抽搐,雙拳緊攥,若說這話的人不是老太太,他怕是一拳輪上去了。
“治!”邵世原一拳砸在桌子上,“砰”的一聲響,讓老太太心頭一跳,卻聽他又道:“為人子者,我沒有資格丟下你不管,不過媽,從今往後,我邵世原沒錢再供著您了,我的錢要用來還債!您還是該回哪回哪吧!如果您到時還留下,成!我走!我回老家!丟誰的人我也不管了,您自個兒掂量吧!”邵世原陰著臉,心中滴血。
“時青墨,我媽的病麻煩你了,這錢我明天便帶來。”邵世原又補了一句。
以他的身份,借錢並不是很困難,但是要放棄多少東西,不可而知。
井美君拂過一絲心疼,咬著牙,望著自己的前任婆婆,眼中佈滿淚光。
從沒有如此埋怨一個人,甚至心理冒出一個很可怕的想法,如果這個老太太的病永遠治不好就好了,就像時青墨說的,像個死人一樣,不能說、不能動,再也不能威脅世原的前程。
然而如此想法,也不過是一閃而過。
不論如何,這個人是她最愛的人的親生母親,賜予他生命,只此一點,她沒資格去這麼想。
眾人,有同情有無奈,也有對時青墨的詫異,唯獨這老太太心裡依舊不以為意。
兒子此刻說的雖狠,可到時候若是她用命逼著他,他這孝子哪敢辭職?她含辛茹苦將孩子養大,怎容他這麼不近人情?
老太太的神色,時青墨看在眼裡,笑的冷清。
待眾人一散,時青墨又留著邵世原單獨說了些話。
眼下雖然她年紀不大,但行醫資格證這東西,徐老已經幫她置辦妥當,醫治病人完全沒有問題。
而如今她的意思很簡單,個人體質心態不同,就算有藥治療效果也會不一樣。
“你的意思是,也有可能診治之後依舊沒有效果甚至有其他後遺症或是發病更厲害?”邵世原楞道。
時青墨眸光一斂,“恩”了一聲。
若她真的想醫治,自然有百分百信心,只不過雖說治病救人是醫生天職,但是在她的意識裡,有些人救了,將會害更多的人。
比如這個邵老夫人。
她是沒什麼權勢,但她的兒子有,若是往後因為她影響了邵世原,那可就完全影響整個三清縣的百信的正常生活。
雖說這話有些誇張,但邵世原是個清官,清官難得,若他走了,來了個貪官,那這三清縣自然有人要遭殃。
更何況,前世,這老太太欠了井美君一條命,今生,也該還了。
“這話不建議和老太太說,她的性子我想你比誰都瞭解,若是知道實情,一氣之下,這病怕是直接惡化,連醫治的需要都沒了。”時青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