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刀削的臉龐充滿了原始的野味,不發一語的他,剽悍得令人無法漠視他的存在。
他的確是個好看的男人!應該是個混血兒吧?
混血兒?她隱約記得……她的救命恩人那張蒙塵的臉,也是張混血兒的臉,而且……近似他一般俊偉,渾身充滿原始而獨特的氣韻。
突然間,她將他們連想在一塊兒,一種熟悉卻又陌生的感覺緩緩地繞了她一身。
“那你有去卡卡拉山的礦場嗎?”她也想知道礦災發生時,他人在哪裡。
“你逾分了。”他不想回答,因為她不是“她”。
她只是抿了抿唇,不為所傷。
“我想,這中間的誤會沒什麼好解釋,反正我已經提出解決的方法,你請吧。”他簡潔扼要地點明,接著就擺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
突然,紀曼菲噗哧地笑出聲,玩味地瞅著這個身高約有一米九的硬漢。
她的反應倒是勾起了沙克洛夫的疑惑,令他不得不重新正視這個女人。
他生命中的女子面對他的冷冰絕斷,不是強言歡笑,就是欲哭泣淚,總想以委屈來打動他的“良心”,而這個女人卻能以“瘋言傻話”輕易地激怒他,同時也激起了他的好奇心,還有那麼點的……興致。
女人不該都是水做的嗎?不是該像水一樣的柔情、像水一般的多淚?
只是他不知道紀曼菲也似水,但卻似水有容乃大,似水千變萬化,上天給她什麼容器,她就呈現哪種風貌,她可以是小溪,可以是巨濤,甚至是山溝的水窪。
她的美,是摻雜著聰慧、狡黠,能伸能屈的強韌氣質。粗心的人只能除見她美麗的容顏,卻望不見皮相之下的瑰麗。
她知道沙克洛夫儘管抿唇不發一語,卻阻不斷對她這抹笑的探究之心,不過,她只是徑自說著:“既然如此,我也不好意思死皮賴臉地住在這裡,不過,借我浴室一用,應該沒有問題吧?”
“嗯!”沙克洛夫為自己連續處於下風生著悶氣。一踏出房門就撞見第二個令他沒轍的女人,“媽?!”
“陳女士?”紀曼菲也是一愣。
他叫陳曦——媽?
這麼說,她之所以能住進夢之園,是因為陳老太太的關係?
但是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曼菲,我不姓陳,我姓宮,宮晨曦才是我本名,瞞你,是有苦衷的。”華髮生輝的老太太熟稔地拉起紀曼菲的手,心疼地怪叫,“喲,喲,你的臉是怎麼回事?”
其實她不見兒子回家,就打電話問過羅伯森發生了什麼事,左推右敲地判斷,心忖,不留在工地的兒子,除了夢之園之外,他無處可去,所以她就直接殺來這裡,沒想到也看到失蹤一天的紀曼菲。
這倒好,省了她撮合他們共處一室的機會。
“她待會兒就走。”沙克洛夫怎麼會猜不出母親的“別有用心”,他可不打算讓母親如願。
“什麼?”誇張的臉部表情活像舞臺劇的旦角。
紀曼菲再次笑了,像朵沾了新鮮露水的石斛蘭,“是啊!”她極其配合地演出。“他說,這是一場誤會,我必須去找莉莎問問我該住在哪裡。總之,這裡是不能住外人的。”她揚了揚剛才沙克洛夫硬塞給她的便條紙,這才有機會瞄了紙上的字一眼,怪怪,這字運筆如飛,渾勁有力,可見這人是個不受羈絆、心思深沉,一旦決意,無人能改的人。
嗯!很像他!她又笑了。
宮晨曦為紀曼菲的精湛演出逸著滿意的笑,自己果然沒下錯注,她的確有別於兒子前三任的妻子。
只有堅強、懂得調適的女孩,才能匹配她這個“災星”不斷的兒子。
她可不能讓兒子將紀曼菲逐出門牆之外!“洛夫,不用找莉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