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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部分

手中的精銳老卒,如此一來,就等於新北涼王和陳芝豹的一番暗中此消彼長了。這種手筆,是兵書上讀不來的陽謀。”

校尉呆了一呆,喃喃道:“那人屠謀劃得這麼遠啊。”

董卓笑道:“要不然你以為北涼能跟北莽離陽三足鼎立?我聽說北涼王府聽潮亭有一位謀士叫李義山,先前一直被兩朝大人物們低估成只會治政一方,說他論起帶兵和廟算,連死了好些年的軍師趙長陵都比不上。我看啊,都是李義山的韜晦,這個讀書人,正奇兼用,才是值得我董卓去敬重的人。北涼軍三十萬鐵騎能夠在十幾年中保持戰力,偏居一隅之地而強盛不衰,大半功勞都是李義山的。他若是死了,我很好奇誰還有資格和能耐為新任北涼王出謀劃策。”

校尉嘿嘿笑道:“就不能讓朱魍刺殺了此人?”

董卓拿北莽刀鞘重重拍了一下小舅子的頭盔,“才給你說陽謀的緊要,就動這類歪腦筋,真是茅坑裡的石頭,教不會!”

校尉委屈道:“將軍你不就是以詭計多端享譽咱們北莽嗎?”

董卓破天荒沒有多話,在心中自嘲:老子這叫有幾分好處出幾分力。

校尉受不住姐夫的沉默,好奇問道:“將軍,你說那人屠的次子捱了掏心一劍,會不會死?那傢伙咱朱魍裡頭可是有掏心的稱號。”

董胖子想起朱魍首席刺客的那一劍,惋惜道:“那一劍的風情呀,可怕是可怕,但還沒能到刺死徐龍象的地步。”

葫蘆口戰場,白熊袁左宗望著徐龍象胸口那一柄劍,怒氣橫生,他是離陽王朝軍中戰力躋身前三甲的將領,知道這一劍的狠辣,不可妄自拔出,劍鋒初始分明是刺在了心口上,只是徐龍象氣機所致,才滑至左胸,一刺而入。不光是劍鋒通透胸口,利劍離手,猶如一截無根柳枝,隨手插手即可成蔭,劍氣在黑衣少年體內茂盛生長,仍是不斷勃發,徐龍象何等體魄,仍是直到現在,胸口鮮血才略有止血的趨勢。

袁左宗雖然怒極,但養氣功夫極佳,輕輕咬牙,記住了這名刺客,朱魍的當家殺手,號稱一截柳枝掏心窩。

徐龍象問了第二個問題,“還要往北才能找著我哥嗎?”

袁左宗微微心酸,搖頭笑道:“義父說到了葫蘆口就可以回家了,世子殿下很快就可以返回北涼。”

徐龍象哦了一聲,“那我在這兒等等。”

袁左宗說道:“不用,義父叮囑過,殿下回家不經過這兒。”

袁左宗本以為會勸不動這位天生閉竅的小王爺,不曾想黑衣少年只是用心思索了片刻,就點了點頭。

袁左宗望著血流成河的沙場,第一次期待著那位大將軍嫡長子返鄉。

他此時才記起徐鳳年竟然已是三次出門遊歷。

北涼驛路上,楊柳依依,一名書生牽著位小女孩,無馬可供騎乘,也別提付錢僱傭一輛馬車,不過走得不急,驛路楊柳粗壯,走在樹蔭中還算扛得住日曬。

一大一小相依為命,這一年多時間走得倒也開心,本就是苦命出身,都不怕吃苦。

“陳哥哥,我們是要去見那位徐公子嗎?”

“也不一定,我想不想他,還要走遍了北涼才行。當然,他肯不肯見我還兩說。他畢竟是世襲罔替的北涼世子,不是一般人。”

“徐公子是好人呀,還去許願池裡幫我撿錢呢。後邊他送給我們的西瓜,吃完了用皮炒菜,陳哥哥你也不說好吃嗎?”

“好人也有做壞事的時候,壞人也有做好事的可能,說不準的。”

小女孩也聽不懂,只是笑著哦了一聲。

書生見四下無人,偷偷折下一截長柳枝,編了一個花環戴在小女孩頭上。

他曾自言死當諡文正。他曾給將軍許拱遞交《呈六事疏》。他曾在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