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吳六鼎笑道:“就許你溫不勝有出息,不許我吳六鼎有成就了?”
溫華也從不忌諱言語傷人心,說道:“你不行,比翠花差遠了,我溫華看人看劍,奇準無比。”
吳六鼎氣笑道:“要不咱們比一場?”
溫華如同野貓炸毛了,“呦,有翠花給你撐腰,膽氣足啊,比就比。不過事先說好,我一招輕輕鬆鬆贏了你,你別翻臉讓我搬出院子,也不許跟我提馬上還你買衣服的銀錢,還有,你得把你那間大屋子讓給我住,我溫華如今是名頭響徹京城的大劍客,衣食住行都得跟上……”
吳六鼎被溫華的嘮叨給折騰得完全沒了脾氣,那點小荷才露尖尖角的爭強鬥勝之心迅速煙消雲散,無奈道:“比個屁,不比了。贏了你溫不勝,我也沒半點好處,萬一輸了才是真掉茅坑裡。”
溫華哈哈大笑,一巴掌使勁拍在劍冢劍冠的肩膀上,“怕了吧,沒事,不丟人!”
吳六鼎懶得跟這傢伙廢話,閉口欣賞院中不斷撲落的鵝毛大雪。
溫華突然想到一事,摘下木劍,彎腰在積雪上一絲不苟刻下一字,轉頭問道:“六缸,認識不?”
雪地上一個福字。
吳六鼎白眼以對。
溫華自顧自笑道:“當年我跟兄弟一起闖蕩江湖的時候,偷了地瓜烤熟大吃一頓後,一起在荒郊野外舒舒服服拉屎,閒來無事,他就拿樹枝寫了這麼一個字。你知道他是咋個說法?”
吳六鼎淡笑道:“一個福字也有說法?”
溫華一臉鄙夷道:“福字,便是衣,加上一口田。意思是啥,你懂?衣食無憂,就是天大福氣!這裡頭意思可大了,你六隻缸自然不懂的。我那兄弟別的不說,歪歪腸子多,相貌嘛,沒天理地比我還來得英俊,不過偏門學問也大,給他一身破爛道袍就能裝神弄鬼騙人錢財,還可以在小巷弄裡跟人賭棋,要不就是幫人寫家書,字寫得那叫一個漂亮,不是老子誇海口,咱們每次拉屎撒尿,都是那懂風水的小子指了塊風水寶地才解褲腰帶,你說我跟他那樣行走江湖,雖說窮酸了點,可牛氣不牛氣?”
吳六鼎看著大雪下墜要掩蓋那福字,都給身邊遊俠兒拿劍揮去,好似一劍斷了天地相接的元氣,輕輕笑道:“這些天除了聽你吹噓自己劍法如何厲害,再就是聽你說這個叫小年的公子哥,我耳朵都起繭子了。”
溫華破天荒正兒八經道:“六缸,兩件事,你記住了,不許碰我的木劍,再就是不許說我兄弟壞話,我說他好話的時候你愛聽就聽,不愛聽就捂住耳朵。”
吳六鼎笑臉溫醇道:“愛聽,你說。”
翠花端來一碗筋道十足酸菜面,溫華收回木劍,接過碗筷,幾嘴功夫就解決掉一碗,還給劍侍,舔著臉笑道:“再來一碗再來一碗,翠花你手藝,不去當廚子可惜了,練啥劍,以後跟六缸開一間小飯館,我天天給你們撐場子,你想啊,那時候我肯定是天下有數的劍術宗師了,我去給你們捧場,生意保準興隆,你們倆晚上就等著躲在被窩裡數白花花銀子吧。”
吳六鼎撫摸著額頭,實在是很想一腳踹死這個王八蛋,才吃過人家的酸菜面,都還想慫恿著翠花不要練劍,好不遮掩他的風頭。倒是翠花輕輕淺淺笑了笑,轉身又去給溫華煮麵。
望著大雪中那個漸漸消弭的福字,溫華抹過嘴,感慨道:“我答應過教我練劍的黃老頭,要替殺過一人,然後我就不跟他廝混了,好好跟李姑娘過日子,她說等我做成了天底下最有威名的劍客,就嫁給我。我想呢,跟翠花祁嘉節和白長江都打過了,這不就成了京城第一齣名的劍師了嘛,其實也不算太難,再磨礪個幾年,出了京城找六七八九十個劍道宗師劍術名家,比完一圈劍,也就有臉面跟她提親了。我除了小年這麼一個兄弟,也沒啥朋友,到時候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