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
青鳥放下《太玄》竹簡,問道:“殿下開竅多少了?”
徐鳳年將逐漸熟悉了手感的春雷刀歸鞘,指了指眉心,笑道:“對大黃庭來說開竅不難,難的是將這三清氣留住,開竅越多,流失越多,我若一日懈怠,便要入不敷出,這位武當掌教對自己狠,對我更狠。”
青鳥愣了一下,笑而不語。
徐鳳年拿過青鳥的一縷青絲,默唸了一句,“玉池清水上生蓮,體和無病身不枯。形神相守不死仙,便可一腳登天門。”
青鳥疑惑道:“殿下,這是哪本書裡的讖語?”
徐鳳年撫摸著她的柔順青絲,自嘲道:“就不許我胡謅幾句?”
青鳥神采奕奕。
二等丫鬟黃瓜躲在門口,鬼鬼祟祟,似乎不太情願進來,這可是反常。
徐鳳年笑罵道:“打算在那裡站一輩子?”
黃瓜一臉不情願進了屋子,小聲道:“殿下,那姓姜的丫頭在院子裡。要不小婢把她趕走了吧?”
徐鳳年哭笑不得道:“讓她進來,別以為我不知道中秋那會兒自作主張不讓魚幼薇採摘桂花,這事兒不地道,我怎麼聽說梧桐苑裡就數你最愛吃她做的桂花糕?一次能吃一大食盒,我說這冬天你怎麼胖了好幾斤,都是吃桂花糕吃出來的?再胖下去小心以前的衣裳都得換了。”
黃瓜滿臉漲紅。
徐鳳年揮揮手,伶俐丫鬟委屈地出屋把姜泥帶進來。
青鳥主動離開。
徐鳳年看著姜泥,姜泥看著徐鳳年。
誰都不認輸,看誰耐心好。
等徐鳳年不急不躁拿起那捲竹簡《太玄感應篇》,姜泥這才狠狠說道:“你說的那筆買賣還作數?”
徐鳳年倒也不裝傻,直來直往道:“作數。”
姜泥一點沒有求於人的覺悟,開價道:“一字兩文錢,我才給你讀書。”
徐鳳年堅決道:“沒的商量,一個字一顆銅板。”
姜泥沉聲平靜道:“兩文錢!”
徐鳳年望向她搖頭道:“一文。”
姜泥轉身便走。
徐鳳年微笑道:“一字一文,你可以每日多讀些書,一樣能把我讀窮。”
走到門檻的姜泥猶豫了一下。
徐鳳年笑道:“我手上這《太玄感應篇》六千來字,讀完便算你七貫錢,如何?”
姜泥轉身,回到了屋內,這筆生意總算是沒談崩。只不過她冷著臉站在離世子殿下最遠的角落,伸出手。
徐鳳年哪裡會不知道她的臭脾氣,把《太玄》丟過去。
姜泥接過竹片與竹片間繩索磨損厲害的竹簡,一看就是隨便擱在那座道觀都是寶貝的好東西,心中愈發氣憤,這最不濟都有幾百歲年齡的老古董,竟然捨得隨便丟擲,散架了怎麼辦?!既然已經這般闊氣,竟然還跟她計較一文錢兩文錢!
徐鳳年大概是猜出姜泥心思,笑眯眯道:“心疼了?始終歸我的東西,我愛怎麼用就怎麼用,但若需要離手,我可就精打細算了。”
一文錢。
徐鳳年望向窗外,笑了起來。
這裡頭的樂趣玄機大概只有老黃和小姑娘明白了。
姜泥開始誦讀經文,嗓音和隔句都難免有些生澀。
徐鳳年對此不以為意,他自認沒什麼天賦,唯獨這記性,還沒輸給任何人過。為什麼要花錢讓姜泥讀這《太玄》,以及以後的各種武學秘笈?
姜泥根本不會明白。
她也不想去明白。她只是希望能夠讀到一些上乘武學,偷偷記憶,暗中摸索,等到自學成才的一天,好將神符插入那世子殿下的胸膛。
徐鳳年終於回神,換了個隨意姿勢,聽著姜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