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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部分

去抱住小女兒的頭顱,顧不得什麼顏面體面,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茅柔雖然離二品小宗師境界還差一線,可眾所周知,女子相較男子,登堂入室困難百倍,但只要踏入二品門檻,在武道上的攀登速度往往容易令人瞠目結舌,何況茅柔不論武力還是才智,都是茅氏未來三十年當之無愧的主心骨,死了她,絲毫不遜色於失去兩百鐵騎的傷痛程度,甚至猶有過之,一個家族,想要福澤綿延,說到底還是要靠那一兩個能站出來撐場面的子嗣,百人庸碌,不及一人成材,白髮人送黑髮人的茅銳如何能夠不肝腸盡斷?

這期間又有幾道玩味古怪的眼神,來自深知敦煌城骯髒內幕的魯武之流,茅銳嗜好漁色,生冷不忌,被嘲笑成一隻趴在豔情書籍裡的蠹魚,而茅柔年過三十仍未嫁出,看來父女兩人私下苟且多半是真實無疑,不過取笑過後,魯武和陶勇默契地視線交匯,都看出對方眼中的憂慮,一介匹夫之怒,不足掛齒,可當這名武夫臨近一品,是誰都無法輕視的,那些北莽甲字大姓為何不遺餘力去聘請供養這些人物?還不是想要震懾屑小,不戰而屈人之兵?像眼下這種肯為了個娘們去抗衡整整五百鐵騎的瘋子,魯武自認就算把自己正房媳婦偏房小妾一併拱手相送,都捨得!只要那滿身血汙的年輕人看得上眼。

那些個被金銀錢財吸引來的武林草莽都早早嚇破了膽,他們比不得那些個抱團家族,自個兒單槍匹馬闖蕩江湖,死了就徹底白死了,都沒人收屍,板上釘釘的,身上武器銀票秘笈都會被人搜刮殆。這趟入城是穩操勝券的前提下去搏求富貴的,不是來當墊背送死的。一時間跟金吾衛廝殺過後還剩下七八十號的這夥人,都蠢蠢欲動,萌生退意。一些個相互有交情的,都提防著其餘面生臉孔開始竊竊私語,打算盤權衡利弊。

魯武有大將風度,策馬衝出,問道:“來者何人?!”

徐鳳年只是看著那名撕心裂肺哀嚎的老頭子,平淡道:“你叫茅銳,我知道你。”

負弓猛將陶勇猛然喊道:“小心!”

同時搭弓射出一箭,眾目睽睽之下,射向茅銳腦袋,讓一些眼尖的旁觀者以為陶勇喪心病狂了,或者是要落井下石。

殊不知箭矢與某物相撞,發出金石鏗鏘聲。

但茅銳的腦袋仍是往後一蕩,一顆眼珠子炸出一團小血花。

茅銳鬆開那顆女子頭顱,捂住眼睛,嘶吼愈發淒厲。

眼睛通紅的陶勇咬牙吱吱作響,沉聲提醒道:“此子可馭劍兩柄!”

徐鳳年抹了抹嘴角滲出的鮮血,伸出一根手指旋了旋,有雙劍繞指飛掠如小蝶,問道:“我再刺他一眼,這次你如果還是攔不住,下一次就輪到你了。”

陶勇二話不說,乾淨利落地收回鐵胎大弓。

徐鳳年自然輕而易舉地馭劍刺透茅銳手掌,刺破另外一顆眼珠,笑道:“我的女人,好看嗎?可惜你看不到了。”

分明是笑,可看他那一身鮮血浸染的紅衣,還有那扭曲的英俊臉孔,實在是讓人看著顫慄心寒。

徐鳳年不急於殺死茅銳,歸鞘春雷立在地上,雙手搭在刀鞘上,問道:“誰敢與我一戰?!便是群毆也無妨,老子單挑你們一群!”

這實在不是一個能逗人發笑的笑話。

這名原本只被當做宮中裙下面首的年輕人,滿身血腥滲出的滔天戾氣。

還有那幾乎所向無敵的劍氣和刀意。

這一刻,不知道有多少老一輩梟雄都感慨,生子當如此!

當時城外,明明可以馭劍的年輕書生竟然拔刀,殺人如麻後,一刀刺入躺在地面上的茅柔的嘴巴,扭動刀鋒攪爛,不忘記仇地對著屍體說了句“讓你吹”。大半仍有戰力的金吾騎兵徹底崩潰,開始瘋狂逃竄。徐鳳年不去追殺這些做散兵遊勇奔走的騎卒,割下茅柔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