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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部分

物尋仇尋到他頭上,種種故事傳奇無數悲歡離合,匯聚一起,都能編寫出一本《如何刺殺人屠徐驍和紈絝世子的一百種方法》,再加上一本《刺客死士的死法大全》。這些死人,絕大多數都至死不渝,賠上性命也要飛蝶撲火,不過許多所謂的血海深仇,卻是追溯到爺爺那一輩,但殺起世子殿下,沒有誰會心慈手軟。徐鳳年更清楚,等他哪天世襲罔替了北涼王,刺殺次數只會更多,不會減少。其中道理很直白,殺不死那個號稱連閻王爺都不敢收的人屠,還不殺不掉一個連軍權都爭不過外姓人的膏粱子弟?

陳芝豹不殺徐鳳年,有的是人來殺,都不需要白衣戰仙去借刀殺人。

徐鳳年背劍背箱背瓜,徑直前往武侯城。

第109章魔頭坐佛上

種檀的溫和姿態無形中成了陸沉的一張護身符,這讓做好最壞打算的陸沉像是等著刀子抹脖,卻等來了羽毛輕拂,驚喜之餘,有些不知所措。應該是種檀有過吩咐,她被特意安置在種家別宅的臨湖小築中,坐享一份難得的蔭涼。種神通和弟弟種凉,一位是權柄煊赫的北莽大將軍,一位是名列前茅的魔道大梟,想必都不至於跟一個陸家後輩女子計較,不過種家暫時隱忍,並不意味著陸家就可以雲淡風輕,畢竟種桂在大哥種檀面前不值一提,與南朝大族子弟相比,仍是一流俊彥,平白無故暴斃在異鄉,陸家不主動給出解釋,說不過去,陸歸此時就站在小築窗欄前,安靜聽著女兒講述一場慘痛經歷,從頭到尾都沒有插嘴,不曾質疑詢問,也不曾好言撫慰,陸沉神色悲慟,壓抑苦悶,儘量以平緩語氣訴悲情,陸沉自認不出紕漏,有些女子委實是天生的戲子,陸歸作為甲字陸家的家主,身材修長,當得玉樹臨風四字評價,雖已兩鬢微白,但仍是能讓女子心神搖曳的俊逸男子,尤其是嘗過情愛性事千般滋味的婦人,會尤為痴迷陸歸這類好似醇香老窖的男子,等女兒陸沉一席話說完,稍等片刻,確定沒了下文,陸歸這才悠悠轉身,只是盯住女兒的眼睛,陸沉下意識眼神退縮了一下,再想亡羊補牢,在陸歸這種浸淫官場半輩子的人物面前已是徒勞,何況知女莫若父,怎能隱瞞得滴水不漏,不過心中瞭然的陸歸慼慼然一笑,走近了陸沉,替她摘去還來不及換去的面紗,凝視那張近乎陌生的破敗容顏,雙手輕柔按在她緊繃的肩頭上,搖頭道:“爹要是不緊著你,怎麼會只有你這麼一個獨女,你說的這個故事,是真是假,爹心知肚明,至於是否騙得了種家兄弟,聽天由命。”

陸沉眼眶泛紅,幾乎就要竹筒倒豆子道出實情,這一剎那,她有意無意攥緊拳頭,指尖刺在手心,清醒幾分,鬼使神差地咬住嘴唇,將頭枕在陸歸肩上。陸歸動作溫柔拍著她的後背,說道:“種桂的屍體尚未尋見,不出意以外會是一座衣冠冢,你真願意陽人結冥姻?”

陸沉抽泣道:“這是不孝女兒分內事。”

陸歸黯然無語。

陸歸走後,臨泉小築復歸寂寥,陸沉坐在梳妝檯前,低頭看到一柄銅鏡,被她揮袖一把丟出去,砸在牆上。

將軍白頭怕新甲,美人遲暮畏銅鏡。可她還只是年紀輕輕的女子,未曾嫁人。

徐鳳年入武侯城以後,情理之中要擇一個居高臨下的處所觀察歡喜泉建築地理,不過久病成醫,對於刺殺潛伏一事,爛熟於心,知道許多雷池禁區,北涼王府佔山為王,清涼山附近以王府為圓心,諸多將軍和權貴的府邸以官職爵位高低漸次鋪散,其中也有幾棟不低的酒樓客棧,登樓以後好作瞭望,不過這些便於觀察王府地形的珍貴制高點,無一不例外被府上密探牢牢掌控,外地新鮮面孔初入城中,首選這幾處,登樓故作觀景眺望,十個裡有九個會被秘密格殺,剩下一個之所以活得略微長久,那也是北涼王府想要放長線釣大魚,一頭扎入這些個雷池,自以為聰明,其實根本與自殺無異。徐鳳年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