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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8部分

鐵騎中的鐵騎,去年打北莽姑塞州那幾個軍鎮,就跟壯漢欺侮小娘子似的。

那一標龍象騎軍在百步外停馬不前,只有一位標長模樣的騎士繼續前行,並且翻身下馬,快步前行,這種舉措,讓傅家馬隊都感到一頭霧水,就算是這一標如雷貫耳的龍象騎隊在城外巡夜,見著了他們身份跟老百姓差不多普通人,也不需要這般鄭重對待吧?傅震生和趙家寶馮千祥雖然不明就裡,但都趕忙下馬相迎,那身材健壯的披甲標長不但腰間佩有一柄新式北涼刀,手中還額外握有一把,對傅家為首三人沉聲問道:“誰是傅震生傅公子?”

傅震生畢恭畢敬答道:“我就是。”

那名標長臉上有一條斜了整張臉龐的猙獰刀疤,破天荒擠出一絲笑容,大步向前,雙手捧刀遞給傅震生,說道:“咱們王……”

標長趕緊把差點脫口而出的第二個字咽回肚子,說道:“咱們公子,說為了感謝你們這趟護送,要給傅公子這把刀。”

傅震生接過那柄連陵州境內許多雜號將軍都只聞其名不見其形的新涼刀,那標長咧嘴笑道:“咱們公子讓你放心佩刀,回到陵州不好說,但只要是在流州境內,沒誰敢拿這個說三道四。”

傅震生愣在當場,那標長誤以為這小子膽子小,生怕自己的話不管用,擔心到了別處給人抓了個現行,會吃不了兜著走,他那是在龍象軍中出了名的暴躁性子,差點就要發飆,不過趕緊壓抑下去,竭力保持“和顏悅色”,但其實已經讓趙家寶和馮千祥感受到一股濃烈的殺伐氣焰,更別提跟這位標長面對面的傅震生了,差點就以為這位標長翻臉殺人了,身後那三十餘肅穆冷冽的精騎,在月色中鐵甲森森,哪怕傅家馬隊有信心對付相等數目的馬賊,可沒有一絲信心在這一標三十騎的衝鋒下逃生。那標長送刀之後,轉身就走,嘀嘀咕咕,好像是說這姓傅的婆婆媽媽不爽利,接下來傅震生他們就聽不真切了。

那標長上馬後,一標騎隊轉瞬間就消失不見。

來去如風。

趙家寶望向馮千祥,輕聲問道:“千祥老弟,是不是瞅著有點像那位龍象軍的副將,‘疤臉兒’王靈寶?”

馮千祥嘴角抽搐,乾笑道:“這不可能吧。”

傅震生上馬後懸好北涼刀,笑道:“怎麼可能!趙伯,馮叔,走了。”

趙家寶一臉自嘲,哈哈笑道:“也對,若真是那個傳說中曾經擰下過十七名春秋將領的王靈寶,出了名的壞脾氣,咱們可不夠他一隻手收拾的。”

遠處,青蒼城城牆上,那名標長走到徐鳳年身後,低頭抱拳沉聲道:“啟稟王爺,刀已經送出去了。末將也已經調動八百騎跟隨其後,沿途還會逐漸增加人馬。傅家馬隊不說死一個人,就是死了一匹馬,王爺你就把王靈寶的腦袋擰下來當尿壺用!”

徐鳳年點了點頭,自言自語道:“可以說,除了你們,也正是傅家讓北涼有了跟北莽死磕到底的本錢啊。”

王靈寶抬起頭,望著這個背影。

不像大將軍的晚年那樣總是傴僂著。

但王靈寶清楚記得,大將軍正值壯年的時候,只要站在那裡,就是頂天立地!

王靈寶狠狠揉了一把臉龐。

徐鳳年轉身笑問道:“王副將,如果我沒有記錯,你十四歲就進了北涼軍,還是先登營?這都打了快三十年的仗了吧?”

王靈寶有些慌神,漲紅了臉,硬著脖子道:“王爺,我可沒老,三十年的仗而已,老子還沒打夠!”

徐鳳年一瞪眼。

王靈寶頓時縮了縮脖子,他孃的,這位王爺畢竟是打死了王仙芝的人,老子服個軟,不丟人吧?

徐鳳年忍不住笑道:“流州這邊知道那支兵馬動向的人,你算一個,為了給他們打掩護,給你一場仗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