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食物都需要補給,但我覺得大隊伍還是不要入城,到時候由我帶幾個機靈的傢伙去採辦,沒辦法,咱們魚龍幫根本經不起風浪了。”
劉妮蓉點頭道:“到時候我跟公孫叔叔一起進城便是,怎麼穩當怎麼做事。”
公孫楊老懷欣慰道:“公孫楊藏不住話,小姐你聽了別生氣,小姐雖說是女子,卻也有女子天生的好,不會硬要強出頭,說實話起先老幫主要把魚龍幫交給小姐,公孫楊還是擔憂,不能服眾只是一個原因,主要是還是怕小姐你心氣太高,覺得魚龍幫有今天的基業是天經地義,一門心思銳意進取,總會碰壁,指不定就要頭破血流,接管以後難免會少了江湖立足之本的穩重,這一趟走下來,的確是公孫楊小覷小姐的能耐和心智了。”
劉妮蓉紅著臉道:“公孫叔叔,我其實就是膽小啊,沒你說得這麼圓轉。”
公孫楊哈哈笑道:“小姐,膽小好,初生牛犢不怕虎可要不得,有堅硬背景的還好些,吃了苦頭受了委屈也就是回去跟爹孃搬救兵,不怕沒辦法東山再起,咱們魚龍幫呀,尷尬,不上不下,離家大業大差遠了,一旦傷筋動骨,誰給你一百天時間休養生息,早給虎視眈眈的敵對幫派給落井下石嘍,所以說膽小是好事,是魚龍幫的福氣,要是真如徐公子所說,被肖鏘奪了權交到志大才疏的肖凌手裡,公孫楊敢斷言走岔路的魚龍幫頂多也就興盛個八九年,到時候飛來橫禍,說完蛋就完蛋,拔苗助長,能有啥好收成,要不得。”
劉妮蓉沒料到素來沉默寡言的大客卿竟是如此諧趣,一下子被逗笑,覺得渾身輕鬆了許多,無形中眼眸清亮了幾分,公孫楊瞧著暗暗點頭,心中有些晚輩對寄予厚望後輩的憐惜,這次出行北莽,不光是一車貨物三萬兩銀子這般簡單,等於是將魚龍幫未來幾年的佈局起手這副重擔全壓在她肩上,倒馬關被官兵當作匪寇肆意剿殺,出關以後又被附骨之疽的馬賊盯梢,原先的頂樑柱肖鏘已經生死不明,這對尚未二十歲的劉妮蓉來說著實有點沉重了。公孫楊撇頭望了一眼那名頗有好感的徐公子,這人對於風聲鶴唳的劉妮蓉來說何嘗不是一種額外的負擔?公孫楊心中嘆息,告訴自己往好的方向設想,這份閱歷對劉妮蓉來說註定會是一筆不可估量的人生財富。
劉妮蓉雙手環膝,咬著嘴唇痴痴眺望遠方。不知吸引了多少魚龍幫年輕小夥的驚豔視線,而她無動於衷。
中午以後,填飽肚子以後就動身北行,只有徐鳳年劉妮蓉公孫楊三人心知肚明,單身殺敵的肖鏘肯定不會出現,下坡時徐鳳年注意到劉妮蓉投注而來的複雜眼神,就懶得回應了,以前禮節性微笑一個,好心都被當成驢肝肺,何苦要熱臉貼冷屁股,無所事事的徐鳳年想到這裡,落在後頭的他下意識瞄了幾眼劉妮蓉的屁股,她多年習武養成的英氣遮住了女子本該有的風情媚意,但細細打量的話,其實劉妮蓉的身段挺有嚼頭,一雙長腿尤為緊繃彈性,只不過徐鳳年也就趁人不注意過過眼癮,在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千里黃沙大漠,只要是個娘們就是無價寶,別說劉妮蓉這般出彩的內秀女子了。
日頭毒辣,熱浪撲面。魚龍幫幫眾皆是大汗淋漓,劉妮蓉騎在馬上,兩頰時不時有汗水滴落。
唯獨徐鳳年吐納綿長,一身近似天賜的珍貴大黃庭,使得遍體清涼,王大石跟在徐公子身邊,減了許多炙熱,少年並未察覺自己沾了便宜,光顧著默唸那套拳法口訣,徐公子說過笨鳥先飛,勤能補拙,腦子不靈光,就靠最蠢的水磨工夫來行走武道。只是別看徐鳳年閒適騎馬,內裡沒有絲毫懈怠,別人習武都是削尖了腦袋想要走速成境界的捷徑,世子殿下反其道而行,專門挑了刀譜裡最繁瑣的經脈流走圖來調息,別人求簡我求繁,除非氣機阻滯導致胸悶得實在難受,才悠悠吐出一口積鬱濁氣。
說來莫名其妙,此時徐鳳年所演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