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置良田、鄉下農宅的錢。
青嬤嬤看她睡得沉,退出香閨。
下樓就看到田荷站在花廳裡,一臉小心地道:“娘,你還是吃飯吧。要是你也病倒了,由誰來侍候郡主,郡主心好,便是寧可苦她一人,也不願旁人跟她難受的。”
青嬤嬤心頭一軟,憶起之前說的話,“小荷,別怪娘,娘這是擔心郡主,她一天都沒吃東西了,這樣下去,我怕受不住。”
“娘就是為了郡主,也得吃些飯。我不是沒良心,我知道郡主好,可我就想著吃了飯,才能服侍郡主,能幫郡主打掃院子、洗衣服……”
青嬤嬤伸手出來,輕柔地捧著田荷的臉頰,“郡主是個心眼好又善良的人,你說這姻緣怎的就這麼艱難呢。眼瞧著就要成親了,又平白冒出這麼多事來。”想到素妍心裡的苦,青嬤嬤就紅了眼睛。
田荷道:“十一王府的傅妃也太可惡了,為了讓她妹妹嫁給琰世子,居然在背後使壞,要不是抓住她的乳母,不知道會被她禍害成什麼樣呢。”
青嬤嬤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拉了田荷去小廚房。
田荷生火給青嬤嬤熱了飯菜,青嬤嬤正坐在案前吃,就聽到白芷、白菲幾個回來的聲音,一個個精疲力竭。
白茱迎了出來,忙著熱了飯菜。
白鶯道:“真是快累死了。今兒光是幾個陣法就忙乎了一天,瞧,天都黑了。”
白菲輕聲道:“我們是郡主身邊的人,多擔待些。郡主心情不好,這幾日都儘量少說些話。”
青嬤嬤嘆了一聲,“白芷、白菲,回頭你們倆勸郡主多吃點東西,我去如意堂瞧瞧。”
她擱下了碗,田荷盛了大半碗的菜湯,勸著青嬤嬤喝了。
青嬤嬤叮囑了幾句。取了燈籠就出門了。
風吹著燈籠左右搖擺。冷風自脖頸處灌入。令後背對發涼,青嬤嬤縮了縮脖子,往如意堂去。
老太太早早就躺在床上了,正與田嬤嬤說著話兒。
青嬤嬤站在內室門口。閃了個影。
田嬤嬤喚了大丫頭來陪著老太太閒聊,自己起身到了偏廳,在田嬤嬤自己的小屋裡坐下說話。
青嬤嬤問:“左肩王府那邊的事怎麼樣了?”
田嬤嬤道:“今兒一早,大太太請了福媒婆來,把信物和庚帖都退給左肩王府了。王爺不在,只王妃和小郡主在,王妃樂得跟什麼似的,直誇我們江家通情達理,還說琰世子要是訂下大婚的日子。指定要請大太太去吃喜酒……”
哪有這樣說話的,分明就是傷人。
青嬤嬤道:“她倒能說出口,合著傅家傷害我們家郡主,還說大婚、吃喜酒……”氣得咬舌,眼裡閃著淚光。“田嬤嬤,我這心裡難受,郡主今兒一天都沒吃東西了,這樣下去,如何得了。”
田嬤嬤愣了一下,“中午我過去問你,你不是說比往常吃得少些。”
“郡主不想老太太擔心,吩咐我照她的意思回話。老太太年紀大了,萬一知道郡主沒吃,心裡還不得更著急,田嬤嬤這裡也得瞞著些。”
雖貴為郡主,從來沒有恃寵而驕,對父兄都是體貼大度,對下人也多有體恤、賞賜。
青嬤嬤道:“瞧見琰世子派來的護衛都被大太太給打發了,我本想與童英商量一下,要把白菲嫁給他呢,大太太也不許提這事兒。說是,自求了二太太,要給白菲尋個好的。”
田嬤嬤輕嘆一聲,“親事結不成,文忠候府和左肩王府怕要結下樑子。老太太、大太太不說,這心頭都梗著一根刺兒呢。”
青嬤嬤也是如此看的,左肩王妃的話說得那麼難聽,雖然隱忍了,只怕江家要將這筆賬記在左肩王府和傅家身上。好好的郡主,樣樣都是好的,竟被說成那等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