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跳,之後趁著她睡著,再診、三診,每診一次,就多一分愧疚。
是中毒了!
與姚妃、昭訓們的症狀很是相似。
就這事,老王爺與宇文琰說過,也曾去義濟醫館找過黃桑道長,黃桑道長說有五成的把握解毒,還說要是發現得早。就有七成的把握。
素妍現下應該有七成的把握!
不,應該是八成。
知曉了中毒的時間,又知曉了中毒藥粉的用量,就會有八成解毒的希望。
夜,黑如墨汁。
風,輕柔地刮過。卻這樣不著痕跡的灌入脖頸。
已是春天,卻是乍暖還寒時。
宇文琰出了琴瑟堂,只吃了白芷送來的半盤子薺菜餃子。再也吃不下了。想到素妍,他的心就揪得緊緊的。
她說:只要他不背叛她,不傷害她的家人,她都可以原諒他。
宇文琰攜了兩名隨身護衛,又領了小安子,一行四人騎馬前往皇祠街上的壽王府。
說明來意,門丁去又復返,哈腰笑道:“老壽王在花廳等候王爺,請!”
壽王府沒有宇文琰想像中大,如一同尋常的四進院子。壽王的封地原在徽地亳州,皇城的這座壽王府如同一座行館。
“宇文琰拜見老壽王!”
老壽王老了,眯著眼睛。藉著華燈細細地審視著。他的身後是一襲華貴紫袍的葉海月,笑眼彎彎,正立在老壽王的身後,給老壽王按摩著雙肩。
這紫袍還是葉海月在左肩王府時做的,奪了一位去王府名下綢緞莊做衣服的女顧客料子,為她自己做了一身。
老壽王笑問:“是什麼風兒把你給吹來了?”
老壽王不由猜測起來意:難道是想把他生母的名字記入皇家族譜?
宇文琰抱拳道:“今兒有些事,想要問問葉奉侍。”
葉海月被老王爺送入老壽王府當晚,老王爺就讓她侍候,人上了年紀,就怕冷,老王爺讓她光著身子給他暖被窩,一雙乾枯如樹皮的手撫過她嬌嫩的肌膚,只摸得她渾身的雞皮疙瘩直冒。
現下想來,葉海月身心俱顫。
她寧可不要與他同床共寢,她會想到自己是跟一根木頭在床上。
她無數次地幻想過做宇文琰的女人,如今這個美夢破滅了。宇文琰身世的秘密公諸於眾,葉老王妃便被貶為奉侍,在左肩王府說話再無份量。
宇文琰笑著行禮,“老壽王,得罪了!能否勞左右退下。”
老壽王笑時滿臉的皺紋,如同秋天山野盛的雛菊,深深淺淺,淺淺深深,數都數不清,再加上那花白的頭髮,真真比葉海月的祖父還長。
他抬了抬手,做了個“你們退下”的動作。
葉海月的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裡,她不知道宇文琰要問什麼,是問葉氏,還是問她……
宇文琰道:“你什麼時候給我王妃下的毒?”
葉海月整個人一凝,似被定住,很快她嫵媚一笑,“琰王爺在說什麼呀?賤妾怎麼沒聽懂?”
宇文琰不願避開老壽王,他就是要老壽王明白,這個年輕、美麗的女子絕非良善之輩,“你別和我裝,我的王妃中了與府中姚妃、昭訓、奉侍一樣的毒。這毒藥只有你和葉氏才有,王妃是在你們住到王府後中的毒。”
就算是她下的毒,她也不用認!
她恨左肩王府,更恨老王爺,將她這如花妙齡的美人送給一個行將朽木的老頭兒為姬妾,這是羞辱,更是生不如死。
“琰王爺,你可不要冤枉好人。我聽不懂你說的話!”她答完之後,嬌喚一聲“老壽王”,面露委屈,似隨時都要哭出來,“您老瞧呀,有人要欺負賤妾……你可要替賤妾做主。”
☆、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