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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看到茱蒂絲專心致志於工作的幹勁,與獻身於僱主的工作熱誠,我曾經懷疑過也許她正在墜入情網,因而使我感到不安,但後來才知道她倆間的關係,畢竟僅止於與事務上有關時,我才鬆了一口氣。

茱蒂絲的確敬愛著我,但是她天性既不把感情表露於外,而且她自己對於我的多愁善感,和落伍的觀念,可能每次都感到輕蔑與不耐煩。老實說,我有點擔心這個女兒。

正回想到這裡,火車已抵達史泰爾茲站,把我的思路給打斷。至少,車站並沒有變。連時代的潮流也忽視這個車站匆匆而過。連那孤孤單單矗立於原野中央,看起來似乎不存在的石頭等,都是依舊如故。

可是,坐在出租汽車上,就要穿過鎮上時,我竟然深切地體會到時代的潮流。原來史泰爾茲變得不留一絲當年的面貌;加油站、電影院之外又多了兩家旅館,以及井然有序的整排的國民住宅。

不一會兒,車子已開進史泰爾茲莊大門。在這裡,我又感到像是從現代回到遙遠的當年似的。廣大的院子依舊和記憶裡面的一樣不變,但是宅內的車道失修已久,任由雜草在碎石路上茂生。車道一拐彎,房子即已在望。從外面看來和從前沒有兩樣,但無論如何,它的確有重新打扮打扮的必要。

和二十多年前初臨這裡時一樣,有一位女士蹲在花圃。我一瞬間嚇了一跳。看到那位女士立即起身,走近我這邊來,我不由得苦笑了。很難令人想像竟有和那位健壯的愛維林.哈華德有如此強烈對比的人。

此刻,站在我面前的是一位苗條的中年女士,滿頭灰色的捲髮,粉紅色的頰,還有,那冷漠的淡藍色眼睛。

&ldo;先生,你可就是海斯亭上尉?&rdo;她開口問我。&ldo;久仰大名,對不起,我雙手沾了泥巴,無法和你握手。歡迎你的光臨--哦,差點忘了,我是賴特雷爾的妻子。我們一時興起買下了這幢房子,但為了經營,我和外子真是吃了不少苦頭呢。我們從來沒想到有一天會當起旅館老闆來的。不過,我得事先奉告,做起生意來我可不含糊,在所能設想的範圍內,我會巧立名目多收點額外費用呢。&rdo;

就像一場詼諧劇似的,我們都笑了。但下意識裡我感到她剛才說的話,可能是不折不扣的事實。在待人和藹可親的老太太這個虛有其表的背面,我也一瞬間想起打火石的堅硬。

賴特雷爾太太說話時,夾雜愛爾蘭鄉音。但一聽就知道她並不是愛爾蘭人。連這一點也只不過是虛有其表而已。

我向她打聽白羅的近況。

&ldo;啊,可憐的白羅。他等你的光臨等很久了。一看到他,連鐵石心腸也會給融化哪。我很同情他的病。&rdo;

我們朝房子走,她脫去庭院工作用的手套。

&ldo;還有你那位可愛的千金,&rdo;她繼續說:&ldo;好一個漂亮的小姐,可以說是我們茶餘飯後閒話的物件呢。不過,我比較封建,所以覺得那樣的確太過分了,像她那樣姿色迷人的姑娘,應當和年輕的男孩子一起參加派對啦,跳跳舞才對。但是,她卻一有空就一天到晚剁著兔子,或守著顯微鏡。那種工作為何不讓別的小姑娘去作呢?&rdo;

&ldo;茱蒂絲……她在什麼地方?&rdo;我問,&ldo;是在附近嗎?&rdo;

賴特雷爾太太扮了一個兒童們所說的&ldo;鬼臉&rdo;。

&ldo;可憐得很,她被關在院子深處的研究室裡面哪。那間房子是富蘭克林向我們租用的,裡面各種裝置一應俱全。有土撥鼠籠、鼷鼠籠、兔子籠。我總是看不順眼那種科學什麼的,海斯亭上尉。啊,我先生來了。&rdo;

賴特雷爾上校正好從房子一角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