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的名諱是萬不敢與主子用同樣的字,而宇文琰竟給四個丫頭都取了素妍名諱裡的“妍”字,他是表示了自己的相思,可素妍卻另有想法。
宇文琰急走幾步:“弱水。”
就算她生氣又如何?
氣的是他不瞭解她。
他當時就是因為想念她,並無細想,就給這兩個丫頭取了這樣的名字。
哪裡曉得她壓根就不領情,從白菲的嘴裡出來,那是對她的羞辱。
“弱水,我真沒那意思,我不該給丫頭取你的名諱。”
素妍臉上的怒容越發濃烈,“我為什麼生氣,你竟不知道?”
宇文琰望向白菲,是白菲說犯忌了。
按照候門大戶的規矩,雖是丫頭們的名字無意間與主子相同,那是要避諱的,而宇文琰公然給丫頭們取了素妍的名諱。
宇文琰像個犯了錯孩子,一臉無辜地看著她,本就生得清秀如女孩,此刻這樣的純淨、嫵媚樣,越發顯得像個女子。
“你喜歡我,擱在心裡還不夠麼?非得給丫頭取那樣的名字,你讓別人怎麼看我?我不要有人用我的名字,還是那樣被你有意取出來的……”
不說犯忌,卻只說不願有的名字跟她相似。
宇文琰大聲道:“你們兩個用回原來的名字。”
二女應聲。
藏書樓的朗朗笑聲低了,卻聽到一個意氣風發的聲音,似在沉吟一首詩作,那是李太白《將進酒》,豪情萬丈。
她對這個聲音最是熟悉,不是旁人,卻是吳王。
“弱水,弱水……”任宇文琰如何輕喚,她都陷入深深的追思中,沒有別的想法,而是吳王託江舜誠捎回的話。
那兩個被她生疑的美人,已被吳王處理掉,是不是說吳王此次又避過了一劫。
宇文琰見她不應,越發緊張,雙手握住她的肩,四目相對,她一臉不解,他則是滿目驚慌與恐懼。
不要讓她有事,他不想她再受傷害……
宇文琰喚聲“弱水”,眸光閃耀,不待細想,已將她攬入懷裡,低聲重複道:“你是我的,你是我的……弱水,剛才你在想什麼?明明就站在我面前,我卻發現你離我好遠,遠到我觸不到你。”
她傷害到他了麼?
那一剎的失神,卻是他的天崩地裂,他的畏懼。
她靜靜地任他擁著、抱著,沒有任何的反應,腦子裡一片空白,但這空白是短暫的,“千一”這樣的溫柔,如此的輕淺。“剛才你要我去涼亭。便是要避開他麼?”
他不答。
看來是被她猜中了。“吳王於我只是師兄,是我結義二姐的夫君,避開本無必要,你何苦多想。”
他緩緩放開雙手,站在她的跟前,“可是剛才,你聽到他的聲音……”
在聽到他聲音的那一剎,她在走神,臉上有意外,還有一絲糾結。
千里追蹤。只為表白,吳王是何等冷靜、沉穩之人。為了她也曾有過那樣瘋狂的舉動。吳王是真心的,否則不會做出那等事。
而她呢?就如昔日所言,對吳王從來不曾有喜歡過,但她卻有過一瞬的動心,千里夜追,她是感動的。
宇文琰很怕再想下去,只看著她的眼。想一下子看到她的心底裡去。
她的目光一如既往的幽深而黑亮,就似從來不曾有半分的秘密,又似藏有太多的秘密。
他到底看不透她,明明近在咫尺,兩顆心卻似遠在天涯。
素妍淺淺一笑,百媚橫生似春日陽光,落在他的眼底只覺一陣溫暖。“我只是突然明白你的用意,不知道是該繼續生氣,還是裝作什麼也沒發生。感覺你今日就是故意在惹我生氣。”
他心裡倏爾明朗起來。丰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