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作了幾首情詩送給那貴人討好李雪姬。”
崔珊冷笑一聲,“他倒是無孔不入。”
常樂道:“屬下瞧見貴人又給了他一張銀票,因為太遠瞧不見是多少銀子。”
“看來曹家如今真是落魄,竟到了他幫人寫情詩的地步。”崔珊不以為然,又問:“可尋到胡香靈的下落?”
“尋著了,在郊外曹玉臻一個去外地任官的同窗好友家,家中只得一對老忠僕夫婦。曹二太太跟前使喚的大丫頭隨身服侍著。”
崔珊緊緊的捧緊茶杯,似要將杯子捏碎一般,過往點滴湧上心頭,“常樂,知道胡香靈上回的胎兒是怎麼落的麼?”
常樂一臉茫然。早前,他聽人說過,說崔珊不知曉胡香靈有孕,杖責胡香靈,打落了胡香靈的孩子,莫不是這內裡還另有原因。
翠嬤嬤道:“胡香靈誣陷郡主,是她自己撞在桌子上,生生弄掉了胎兒。”
一個女人,居然會狠毒如此!
為了打擊嫡妻,會殘忍地弄掉自己的骨血孩兒。
崔珊勾唇一笑,面容裡露出一絲狠毒,“寵妾滅妻!令銀簪帶人去郊外抓人。”
銀簪是昔日她嫁入曹家的陪嫁丫頭之一,是金釵以外,又一個得崔珊親切和寵信的丫頭,早前被胡香靈配給了一個瘸腿老頭兒為妾,是崔珊重新尋回了她,依舊讓她以丫頭身份留在身邊。
銀簪早恨胡香靈入骨,仇人見面,份外眼紅。要是銀簪出面去抓胡香靈,定不會輕饒了胡香靈。
銀簪雖還是丫頭,早已經是一身婦人打扮。幾日前,崔珊做主。給銀簪另配了一個男人,這男人三十出頭的年紀,早前有一個妻子,成親不到一年就病故了。是胡香靈陪嫁莊子上的莊頭,人倒也生得端正。
二人成親後,崔珊就調了這男人來府中擔任管家一職,銀簪拿這管家與早前的瘸腿老頭兒比倒是強上了許多,年輕女子。誰不願嫁個體面、年輕的丈夫,自對崔珊感恩戴德。
常樂領了銀簪及幾名精幹的家奴去郊外,在院子外面候著,一大早見曹玉臻騎馬出來,隨身只帶了一個服侍的小廝。待他們走遠,常樂帶人闖進小院,抓了胡香靈與那名大丫頭,綁上馬車就走。
那一家老僕還沒弄明白是怎麼回事,抓住胡香靈的馬車已走遠了。
翠嬤嬤得了訊息。立馬去稟崔珊。
彼時,崔珊正坐在桃紋銅鏡前打扮著自己,左瞧右看。容貌未改。對鏡貼花黃,鏡中的少女,膚白如雪,冰肌玉骨,顧盼流輝,如同一枝待綻未綻的晨間桃花。嬌俏而明豔,幽獨妖嬈,已有佔盡春色的嫵媚動人。
聽罷回稟後,崔珊反問道:“嬤嬤以為應當拿她如何?”
翠嬤嬤想了一陣,“銀簪說。不應讓她生下肚子裡的孽種。”
“不。”崔珊卻有不同的意見,“讓她生。”
拿她當青樓女子一般對付。那她就把事做實。
這一切,都是胡香靈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崔珊道:“皇城之內,暗娼館比比皆是。挑一家規矩最嚴的暗娼館,把人送過去,肚子裡的胎兒給她留著,今日便讓她接客。”
對於陰狠之人,沒想著對她友好、良善。
她崔珊從來都是善弱之輩。
她微眯了一下眼睛,“我們府裡有多少受她欺凌的小廝?”
翠嬤嬤垂下眼簾,“早前有被她賤賣的幾個陪房小廝,如今都花了大價錢重新買回來。”
崔珊斂住笑意,眸光裡掠過一絲狠決,“傳令下去,他們可做胡香靈的第一批恩客。完事之後,賞給胡香靈十紋錢,這錢是給暗娼館的老鴇,不是給胡香靈的。去罷!”
狠!
可不只胡香靈才有,她崔珊一旦狠決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