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個的道:“我叫胡植”
末了,胡植道:“今兒是我們倆當值,於滿囤和龐貴都說了,讓我們好好侍候著江五爺。這是從外面買的好飯、好菜,江五爺且吃些。”
他開啟食盒,是三碟精緻的小菜,又有一盤饅頭、幾個雞蛋。
小八與小九見了,立時歡喜起來,笑成了花兒。
管五開了牢門,將飯菜放下,掃了眼監獄,“於滿囤和龐貴怎麼辦事,好歹也要多添張桌案和凳子,再添個油燈來。”
女獄卒也聽說過江家,如今是皇城四大權貴之一,皇后的孃家楊家、淑妃的孃家許家、端嬪的孃家顧家,還有便是這江家了。江家無女兒為妃,其權勢與楊家一樣,自是願意拍著江家的馬屁,笑道:“雜物房裡倒有現成的桌凳,搬上一些來,再置盞油燈。江五爺是讀書人,想看什麼書,老婆子託人尋來,也好給你解解悶。”
江書麒抱拳打躬:“多謝幾位大哥、大姐了。”
胡植指著其中一名一臉兇像的女人,“五爺說笑了,要不是二爺將我們留在皇城,我還娶不上這麼漂亮的媳婦呢。”
那女人立時樂開了花,笑得越發扭暱。
江書麒全未瞧出這婦人哪裡漂亮了,或者與漂亮根本無干,倒是一臉兇像,瞧著像是哪家府裡的管事、大丫頭,還算五官齊全,是個女人。“確是個端莊清秀的,大哥好福氣。我二哥無意間倒促成了一段良緣。”
婦人笑得更歡喜了,“還是江五爺會說話。”
胡植道:“聽說郡主要給於滿囤尋個做宮女的媳婦?”
一邊的獨眼管五道:“下回郡主來,江五爺與郡主說說也給我尋個媳婦。我們一起到刑部大牢當差的八個兄弟,有四個都成親了,就剩我們四個還沒著落的,連個家都還沒安呢。”
江書麒笑了笑,“我家小妹自來就是個熱心的,見了她,我替管大哥說說。”
管五樂呵呵地笑了起來。
胡植媳婦倒也爽快能幹,雖然瞧著有些兇,倒是說到做到,回頭就給江書麒弄了張桌案、兩根條凳來,又添了盞四角油燈,甚至給在欄杆上加了一層深藍色的帷幕,這天牢竟如一個房間一般,又搬了個帶蓋的馬桶來,一日三餐雖不是特別好的,倒是比在江南牢裡吃得好多了,兩個孩子也能吃飽。
閒來沒事,江書麒就在牢裡教兩個兒子認字。
待獄卒一走,聞氏是真的後悔和江書麒吵架,被他趕出了那間大牢房,自己單呆一間,吃了是發餿的飯菜,睡的是草堆。
九月初六下午,江書鯤與江書鵬來牢裡探望江書麒,這次除了送吃的,又送了被子,見牢裡不如素妍說的,立時就明白過來。
幾個當值的西北老兵得了信,都跑來見江書鯤,沒成親的拉著江書鯤要娶老婆,還說要把家安在皇城。
江書鯤一一應下,說到時候定給他們都尋個好媳婦,也會幫襯一把,到底是同過患難的兄弟,也是他從西北帶回來的老兵。
臨走的時候,江書鵬給當值的管五塞了五十兩銀子,讓關照著江書麒父子。
得了江家的銀子,幾個西北老兵待江書麒倒也用心,一日三餐吃得比獄卒還好,每頓還配上一壺上等好酒。江書麒喝上幾口酒,聽西北老兵吹西北戰場上的往事,說江書鯤父子如何英勇殺敵,安西郡主佈陣用兵如何的神奇……楊元帥又怎樣的英明。
同樣一場戰事,八個人講,就有八個不同的場面,但江書麒能聽出來,他二哥的公候爵位那是用一家五口人用性命換來的。素妍的安西郡主封號,也是名至實歸的。
每次他們講,小八、小九聽得似懂非懂,小八到底大了,聽得多了,也就明白是怎麼回事。
待西北老兵一離開,聞氏就開始道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