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頗有才名。我祖母早亡,祖父娶有續絃,二叔忌恨我爹才華,使毒計害死我爹,逼死我娘,因我已經記事,為防走漏訊息,他們又想害我性命。萬般無奈下,我逃進送宮女的車裡,換下了一個不願入宮的女子以求保命。原想著得了機會,為父報仇,可沒想一入宮中,就被分派到了司織房裡……”
“不是奴婢要瞞郡主,實在是前不久奴婢聽人說曾家是靜王叛黨,全家已下大獄,奴婢聽了又喜又悲。喜的是,惡人有惡報。悲的是,曾家因幾個害人的庶子落到這般下場。”
素妍知曉一些晉陽曾家的事。“你所說的二叔,可是後來又害了曾家嫡次子的曾驕?”
“正是他。他心狠手辣,無惡不做,他是我祖父二姨娘的兒子,因二姨娘生得貌美,祖父在世時,頗得寵愛。”
“你且放心,此人必死無疑!”
“那……我五叔呢,五叔與我父親一樣,都是好人。”
“你五叔曾馳本在十多年前考中舉人,卻被他算計丟了功名,如今已恢復功名之身。”
女子一聽,重重磕首,“能知我五叔無佯,玉梅死而無憾。總算老天開眼,惡人有惡報,他日玉梅出宮,亦有個依傍。”
“你且起來吧。”素妍折身去了大殿。
楊雲屏與慕容氏已經坐好,故作從未離開的樣子。
慕容氏道:“小姑挑好了?”
素妍笑了笑,欠身道:“二姐,不如把她們都給我吧。”
楊雲屏佯裝慍怒:“你表哥三個都娶?”
“哪能呢。讓他挑箇中意,另兩個我給他們尋個好人家配了。”素妍停了一下,“這次回晉地,聽說許多窮人家的女兒因沒有嫁妝,難以出嫁的很多;還有一些男子,因為沒有聘禮娶不上媳婦也有多。”她深有感慨,“我想給另兩個置辦點嫁妝,為她們找個好人家。”
本想生氣的,聽她一說,楊雲屏連裝也裝不下去了,“難怪皇城百姓都說你是仙女下凡。瞧瞧,這想的就和我們不一樣。”
她最初想的都是為江家解危,保住全家性命。這會兒,只是一時同情心起。
“總得讓我表哥挑箇中意的,只帶一個倒顯得我不尊重他了。離皇上的百日禁令還有些日子,先帶回去再說。”
楊雲屏與慕容氏交換眼神,楊雲屏念道:“素顏未著脂粉面。不顧旁人嫌我狂。相逢莫道不相識。有緣從來有情人。”
素妍沉吟著,笑問:“莫不是皇上寫給二姐的詩?”
這丫頭,還真能裝。
明明是從她身上掉下來的,居然能說成是皇上寫的。
楊雲屏問道:“你真不記得了?”說著掏出紙來。在她眼前晃了晃。
素妍這才憶起唐觀給自己的詩,“不會是唐先生給的那個吧,我還沒瞧呢。”
楊雲屏不大相信:“真沒瞧過?”
素妍伸出手來,“我發誓沒瞧過。”一把奪了楊雲屏手裡的紙,看了一眼,微皺著眉頭,“字可比他的詩寫得好多了,不過倒也算是詩……”
慕容氏見她像個沒事人,“你也不怕惹事。要是琰世子知曉了。還不得和你鬧。”
“我也不知道是這首詩來,還當是唐先生寫的什麼荷花呀、夏景類的詩。”素妍壓根不往心裡去,“莫不是唐先生看中了什麼人,寫了讓我幫他參核的,想要打動美人心。這詩寫得太普通了些,不成,不成,回頭我得告訴他,這詩打動不了人心。”
慕容氏與楊雲屏兩人大眼瞪小眼,這也不是她們想的那樣。這丫頭太狡猾了,一臉無辜狀,還說是唐觀寫給別人的,哪有把寫給別人的情詩送給另一個女子的。
楊雲屏低聲問:“大姐,你說她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慕容氏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