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謝的臉色忽然沉了下來,剛剛還是一片清明的開朗就沉鬱起來。
習慣了他沒心沒肺的玩笑,乍見這樣的憂愁,竟不能反應過來——眉宇間隱隱有痛楚到極處卻無處傾訴的細微紋路。讓我的心也一起微微下墜。
“長生?怎麼了?”
如此問過他幾回,他都不願說,我也不便再問。
他和孩子們相處的極好,生病的時候,都只要他來看,也不叫他謝郎中,這府上,是不論大小,全都叫他,長生。
這天天氣很好,雖然冷,卻晴朗。於是去十三的院子裡,去探望他和他的福晉兆佳氏。當然還有長生。
十三正和小謝對弈。十三執白。小謝面目含笑。兆佳氏作壁上觀。
我輕手輕腳的進去,就在兆佳氏身邊坐下,反正也都是極熟的,又同是不愛拘禮的人。尤其是小謝,初來時,對我們總是請安的規矩極不習慣。
小謝是耐不住的人,竟一邊下棋,一邊與我嘮嗑。絮絮叨叨向我告初夏和弘晝的狀。像一個碎嘴的老頭。
我不時反駁他兩句。兆佳氏也會插兩句話。
十三就將棋灑了:“哎,你們竟顧著說話,這棋也是下不了了。”
微笑著說出這些抱怨的話,睥睨著我們,竟有些撒嬌的意味。
我忽然就有些溫暖起來,想自己明白了十三對他的四哥深切的依戀和關心來自何處了。想天下之大,也只有在他的四哥的庇護下,他才能這樣隨心所欲。
十三轉向兆佳氏說:“你前日不是說有東西送給善福晉麼?”
兆佳氏立刻起身,說:“善姐姐只管坐著,我這就去取。”
我知道,十三是刻意支開她。便收斂了神色,問:“十三爺,有什麼事情麼?”
他輕聲咳嗽一聲,說:“我想出去轉轉。你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