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用侯寶林的話說,康小喬這個脾氣管什麼朝代啊。於是乾脆直接問道
“連錦有什麼故事?”
施則瑜搖搖頭:
“連錦有什麼故事,那是連錦自己的事。她到今天還沒告訴你,說明她還是不想讓你知道。你想問,自己問她去。總之我就一句話,你湊得出三千兩,連錦的賣身契就是你的。若湊不出,連錦便是諸雙成的。看在我跟你有兩輩子的母女之緣的份上,我可以為你至多再拖延三個月。三個月後你要是做不到,到時候不要再怪我無情。”
說完,施則瑜一扭身下了樓,七拐八拐的進了一間屋子,然後就不見了。
康小喬站在連錦的房門外,大腦在急速運轉,努力的思考自己究竟怎麼做才能夠在三個月內湊齊三千兩銀子的鉅款。
連錦房門緊閉,康小喬也不知道她有沒有聽見自己跟施則瑜的對話。想進門和連錦說說話,可又覺得沒什麼話好說,當務之急是湊齊三千兩的鉅款交給施則瑜,然後為連錦贖身。
康小喬有幾分頹唐的回到自己的房間,看著桌案上那張自己花了近五百兩買回來的琴。
正所謂是書到用時方恨少,事非經過不知難,康小喬現在才覺得自己當初的舉動實在是太沖動了。五百兩銀子,做些什麼不好?現在變成了一張能看不能吃的琴,想要那它做本金來錢生錢都做不到。
說起錢,康小喬這時候忽然沒出息的想起來了那天晚上在回雁閣裡跟她爭這張琴的神秘人。
——那個人最終不是也出過了四百五十兩嗎?要不然再動動手腳,看看能不能找到那個人,再把這張琴賣給他?到時候要是有了四百五十兩銀子的本錢,老孃不就有本事錢生錢了嗎?
總算是康小喬最近思維迴路轉的稍微快了一些,一說起賺錢,她也能想出一些手段。
解鈴還須繫鈴人,現在時間還早,想要打探那個人的身份還是不太容易的。只需要等夜幕低垂,回雁閣又是燈紅酒綠之時,她再化裝成恩客,喝兩杯酒花些銀子,不難打聽出那個人的身份。
而現在雖然找不到金主,康小喬覺得自己也不能閒著。找阿阮要了兩張紙,去柴房裡找了一截燒黑的碳頭削了削做成一支簡易的鉛筆,然後把紙往桌子上一鋪,將連錦送給自己的風鈴掛在屋中最顯眼的地方,然後把房門一關,開始了閉門造車(?)的大計。
——由衷的祝願她閉著門真的能夠造出車來。
且不說別人都是臥薪嚐膽,而康小喬確實伏案看鈴。總之她在房間裡悶了一整天,兩張紙上寫的亂七八糟,兩手都被碳頭弄得髒兮兮黑漆漆,連臉上都抹上了好幾撇的鬍子以後,終於眉飛色舞的出關了。
隔壁的阿阮看見她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嚇了一跳,連忙回到房間裡取出一枚銅鏡遞給了康小喬。
小喬看著鏡子裡花貓一樣的自己,有幾分驕傲的對阿阮一笑
“你懂啥?老孃這叫踏雪,叫烏雲蓋月。”
阿阮掩著嘴一笑
“烏雲蓋月?渾身都是黑的,四隻爪子是白的才叫烏雲蓋月,你這叫什麼烏雲蓋月?我看你呀,這叫——”
還沒等阿阮說完康小喬像什麼,連錦從樓上翩然而出,衝著康小喬一招手道:
“小喬,你上來我房裡一趟,我有話要跟你說。”
康小喬本來就有事想要問她,現在見她主動叫自己,哪有不答應的道理?於是也顧不上自己烏漆墨黑的模樣,忙不迭的點了點頭,把手裡那張和她一樣烏漆墨黑的紙折了折放進懷裡。
阿阮把銅鏡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