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歲,放在現代社會的年輕人身上來說,並不算什麼。可在古代,二十多歲不成家的,已算是異類了。要麼窮,要麼就是身有殘缺,總歸這個年紀,正常的男人是不可能不成家的。
“周大哥,我覺得你這麼做並不值得。其實,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我……”
“不要說。”周正制止道,“你要知道,這種事情,這一生,我只肯做這一次。四娘,還是那句話,五年,你認真考慮好後再告訴我。”
張四娘對於他的固執,很是無奈,她嘆氣,“如果你執意如此,且不管結果怎樣,都不會把這筆帳算在我的頭上的話。我會認真考慮一下……”
周正凝視著四娘,眼眸中有東西若水波一般盪漾開去,好似要把四娘捲進去。
四娘回房休息去了。
傍晚,天空下起了小雨。
這是今年春天的第一場雨,春雨貴如油,潤物細無聲。
陳掌事關了酒樓的大門,燙了壺熱酒,吆喝著圓子和桂子陪他喝酒。
周正並沒有與他們湊趣。獨自一人坐在屋裡的暖榻上,擺了五六碟小菜,點了紅泥的小火爐,在爐子上煮起了酒。
門和窗都大開著,雨絲,丁香花都盡收眼底,倒是別有情趣。
他只默默地喝著酒,酒像水一樣灌了下去,漸漸地有了幾分醉意。
“……一生一次……”
他口中低語不清,趴倒在案上,沉沉地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當他神清氣爽地站在宋氏母女兩人面前時,他還是那個精明能幹的掌櫃的。
要不是昨晚確實經歷了那場表白,張四娘真以為喝多的是自己。
周正將酒樓的事情交給陳掌事,親自陪四娘過馬郎中的醫館去。
周正與宋氏等在正廳,馬郎中在後廳醫治四孃的眼睛。
見小童不停地來往於正廳與後廳之間,兩人等了近兩個時辰,都漸漸地有些坐不住了。
這時,馬郎中從後廳走了出來,笑著點了點頭,衝身後喊了一聲:“四娘,你慢慢地走出來,不要急。”
張四娘提著裙襬,走進在正廳,正看著一男一女兩人,殷殷地望著她。
“娘?”
“周大哥?”
宋氏流著眼淚跑了過去,“四娘,你真的可以看到了?”
“嗯。”張四娘點頭,眼睛裡含著淚水,“只不過,我還是有些看不清楚。”
張四娘現在的視力,她估摸著能有一千多度的近視。能看到光亮,人,事物,但都像蒙了一層厚紗似的,模模糊糊地。
“不要急,我再給你開些熱敷的藥,每日貼於眼周,並進行針灸。老夫不敢說有十成把握,至少也有八成把握能讓她看得比現在清楚些。”
“好,那就有勞馬郎中了。”周正朝四娘笑了笑,隨馬郎中過去開藥方子。
“娘,我這樣子可以看得到你哦。”張四孃的鼻子都在碰到宋氏的了。
兩人離得很近,幾乎是臉對臉。
張四娘之前一直把宋氏想成劉慧芳的樣子,可如今看來,她確實是個漂亮的女人。大大的杏眼,高高的鼻樑,小小的嘴,在腦後梳著一個垂髻。月白色的上裳,下身深褐色的裙琚。
當宋氏站起來的時候,個子也不矮,大約有一米六五左右的個頭兒。
這樣的人物,放在現代也是個標準的美女了。
難道順子一直惦念著她。
“娘,你真好看。”張四娘摟著她的脖子親暱道。
宋氏抹了把眼淚,嗔道:“你又在哄娘開心呢。好了,你眼睛能看到了,不知道你姥娘知道後,會哭多久呢。”
張四娘嗤笑了一聲,“姥娘也不會像你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