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老爺子深吸了口氣,揮揮走示意讓他走。
沒走幾步,又叫住,“回去跟你們主子說,這家啊,不想回以後就不用再回來了!咱們莊戶人家人小勢微,裝不下你們這麼金貴的人。”
小廝乾笑了幾聲,一溜兒煙跑了。
“爺。你許是想多了。萬一……真是的病了呢?”
明知道這個萬一也太假了些,但從樑子的角度,也必須這麼勸慰。
老爺子何嘗不希望真的如此。分了家之後,連骨肉親情也隨之變得涼薄。就連二郎中了秀才回來後,提也沒提過要接他過縣城的話頭。
孩子們都大了,一個個的,心思也都重了。
唉,他拍了拍額頭。老了,糊塗了,難道他真希望孩子是病了嗎?
算了!
樑子扶老爺子回了上房。
擺在院子裡的三桌酒席。鄉鄰吃的差不多了。開始撤席。
喜宴上。孃家客是不能留過正午的。否則不吉利。
趕在正午,吳家人都離了席。
站在院子裡與張家人話別。
吳家婆子是不能出來為女兒送嫁的。陪著送嫁的吳家女眷,由吳蓮兒的兩個嫂嫂掌事。
拉著何氏掉了幾滴眼淚,說著她們的這個妹妹如何好。希望何氏能好好待她。
將心比心。何氏也是有女兒的人。
她鄭重地應了下來。
這時,張家的院門口停了輛驢車,張義光一家四口回來了。
“哼,你們還知道回來?!”張老爺子出言訓道,又不好在吳家人太下了小兒子的臉色,對吳家老爹道:“這是我的三兒子。住在縣城裡……”
吳家老爹恍然,是有這麼一個人物。瞟了眼那帶著幾分妖嬈的女子,這便是合離後娶進門的那個寡婦吧?
“縣城……到這兒也挺遠的。你也別訓他了,能趕回來也不易啊。”吳家老爹態度格外好。可這樣的話聽在張老爺子耳朵裡,卻有著別樣的滋味,是啊,同樣住縣城。一個坐著驢車趕回來了。另一個壓根兒就沒回來。
想瞞是瞞不住的。
這十里八村中了秀才的本就是廖廖幾人。
二郎又是前不久剛考中的。吳家也是送了賀禮的。
少了這麼一號人物,能不知道二房的人。今天一個也沒有出現的事嘛!
吳家不問,並不代表人家心裡沒意見。
張家的親叔侄,堂兄弟,怎麼這麼涼薄,不懂人情。
張老爺子一肚子火,衝著還傻呵呵發呆的三房一家,喝道:“還不叫人。”
木頭,怎麼一家子都如此。
劉寡婦平時不是挺能說會道的嘛!關鍵時刻,一個也不中用。
喚了人,見了禮。
張義光默默地站在院子裡不動。
吳家人上了馬車回去了。
這時,朱家也要告辭。定是看到了二房人回來了,不好佔住人家的屋子。
而張家也沒有別的住處了。
何氏沒想到二房人能回來。不是說病了嗎?
朱家離著高崖村太遠了。咋能讓人摸黑走呢?
最後,大魁帶著朱家人回他家住了。
東廂房裡的客人已經散了。一些過來幫工的村婦在屋子裡收拾。
劉寡婦抱著孩子,劉靈兒搬著行李往東廂房裡走。
這外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張老爺子才把張義光叫到自己房裡。
訓了一頓,張義光既不還口,也不說話。
坐在炕上靠著牆,閉著眼睛,一聲不吭。
末了,老爺子發現不太對勁兒,“餓了?你臉色可不太好。你病了?”
半晌,張義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