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平候老夫人卻一把拉住夏衿,按著她坐下:“你且坐下。昨晚辛苦了一晚,趕緊好好歇歇。今晚還有得累呢。”又瞪岑子曼,“快去,你少拉著衿姐兒。”
岑子曼吐吐舌頭,轉身去了。
不一會兒,鄭夫人同岑子曼走了進來。
羅夫人見她是一個人來的,鄭婉如並未來,對這門親事又後悔了幾分。
鄭夫人先給宣平候老夫人見了禮,又跟蕭氏打了聲招呼,這才轉過頭來,對羅夫人關切地道:“昨兒個還好好的,怎麼就生病了呢?可好些了?要不要緊?用的是哪裡的郎中?吃的藥可有效?”
鄭夫人想來昨晚沒有睡好,面容憔悴,眼圈都是黑的,看樣子倒比躺在病床上的羅夫人還要不好。
“多謝你想著,還親自過來看我。”羅夫人拿帕子捂著嘴咳嗽幾聲,“我家騫哥兒聽說邊關有外敵入侵,留了一封書信就去了邊關,杳無音訊,我心裡著急擔心,吃不下睡不好,上了年紀又旅途勞頓,這才躺倒了。不礙事的,吃了夏姑娘開的藥,現在感覺好多了。”
鄭夫人一怔:“你剛才說,騫哥兒去邊關了?他怎的……”她頓了頓,大概意識到這裡是岑家,岑家男人都是要去打仗的,她換了個問法,“他不是舉人麼?”
“是舉人。”羅夫人又咳嗽了幾聲,喘了一口氣,“只是他一腔熱血,說國家有難,匹夫有責。不把敵寇擊退,他誓不回還。”說著,她用帕子捂著嘴,“嗚嗚”地哭了起來,“我就這麼一個兒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可叫我怎麼活?”
鄭夫人坐在那裡沒有說話,臉色有些難看。
蕭氏見狀,忙上前去安撫羅夫人。
待羅夫人慢慢止住了哭聲,鄭夫人勉強又坐了一會兒,說了幾句客氣話,便告辭離開了。
羅夫人吸吸鼻子,問宣平候老夫人:“姨母,我剛才這樣說,妥當麼?”眼睛亮晶晶的,像想得到大人誇讚的孩子一般,哪裡還有剛才悲慼的模樣?
宣平候老夫人又好氣,又好笑,輕拍了她的被子一下:“妥當,甚是妥當!只是你病成這樣了,還掂記著鄭家的事呢?有什麼話,病好了有多少說不得?看你,又咳上了。”用力地給激烈咳嗽起來的羅夫人拍背。
夏衿連忙上前,給羅夫人紮了幾針,待她咳嗽平緩下來,便叫宋媽媽扶她躺下。
等宣平候老夫人從羅夫人房裡出來,送鄭夫人迴轉的蕭氏正好在門口跟她碰上。
蕭氏扶著她往外走,一邊道:“母親,我總感覺鄭夫人有些不對,她好像並不想退親。剛才一路上她說話的意思,都是讓我轉告訴羅夫人,讓她把騫哥兒叫回來,好趕緊成親。”
宣平候老夫人腳下一頓。
她冷著眼眸,鼻子裡哼了一聲:“鄭尚書還真是老狐狸,倒會保全自己,左右逢源。”
蕭氏轉了一下腦筋,也明白了婆婆的意思。
她擔憂地道:“既如此,想來鄭夫人是不想退親了。那鄭羅兩家這親事……”
宣平候老夫人也正為此發愁呢。
鄭家要是也跟彭家一樣作死,那就不用說了,得罪就得罪了。到時候燕王謀逆的證據一確鑿,彭家、鄭家這些依附的藤蔓自然會全倒下。可鄭家只隔岸觀火,並不親身參與。如此一來,即便是皇上心裡不喜,也得掂量掂量,不能輕易動他的位置。
羅騫要是一心往武將這邊靠還好,有岑家作依靠,再加上他自己能文能武,以後在兵部自然有一席之地。但萬一他在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