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過自己的熱情之後。她便向沈玉芳開口道:“我記得羅府園子裡也種了幾株桃樹的,此時正是開花的季節,我們能不能去看看花?”
沈玉芳含笑道:“自然沒問題的,我表姨母說了。今天請大家來,就要讓大家玩得開心。羅家花園雖然沒宣平候府那麼大,卻也有幾分可看之處。不過大家都剛到。不如吃些點心喝杯茶再去逛吧?我表姨母特地叫人從知味齋買了點心回來。”
聽她這樣說,朱心蘭也不好堅持。跟著大家一起回到廊下。
“喂,你幹什麼?”李玉媛怒喝一聲,看向朱心蘭,“你那腳往哪裡踩呢?朱心蘭你不要太過份!”
大家一怔,紛紛朝李玉媛的腳下看去。
卻見她湖藍色的裙襬上,印著一個極清晰的腳印。而剛才,正是朱心蘭從她身邊擠過。
“不就是踩了你一下嗎?又不疼,用得著這樣急赤白臉嗎?”朱心蘭卻絲毫歉意都沒有,眼裡還帶著不屑,“你推我下湖我都沒說什麼呢,踩你一下又怎的?”
朱心蘭不提這話還好,一提這話,李玉媛就火冒三丈。上次出了那事,她回家就被父親扇了兩個耳光,跪了一個時辰,禁足十天。這還不算啥,最要命的是父親強令她上門給朱心蘭賠不是,偏朱心蘭得理不饒人,當著雙方父母的面直接給她甩臉子。
她正要還嘴,站在她身邊的庶出姐姐李玉娟出聲勸道:“妹妹算了吧。要是爹爹知道你在這裡又跟朱姑娘爭吵,回家還得再罰你。”
想起父親的怒火,李玉媛有些膽顫,可對朱心蘭認慫她又不願意,正為難間,李玉娟又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話,李玉媛的怒氣一下消散了。她抬起頭看了朱心蘭一眼,忽地展顏一笑,對朱心蘭道:“上次的事是我不好,一會兒我給朱姑娘再賠個不是。”
她這態度的轉變,不光讓朱心蘭一愣,便是其他姑娘都有些不敢置信。
李玉媛的父親是武將,脾氣既粗且急,處理事情的方式甚為粗暴。李玉媛的性子跟她爹一模一樣,否則也不會做出推人下河的舉動來。所以此時她忽然轉了性子,在劍拔弩張的時候偃旗息鼓,在大家看來就很不正常。
大家都將佩服的目光投向了李玉娟,以為是因為她的規勸才讓李玉媛發生了轉變。
“來,岑姑娘,這邊坐吧。”沈玉芳見岑子曼似乎要往夏衿那邊去,趕緊拉了她往裡面那桌的尊位上去。岑子曼只得歉意地看了夏衿一眼,照著沈玉芳的安排坐了下來。
今天羅府宴與上一次宣平候府宴不同,只要家中孩子適齡,不分嫡庶,都在被邀之列。像朱心蘭的庶出妹妹朱心蕙,林雲的庶出妹妹林婉、林妤,李玉媛的庶出姐姐李玉娟,都一同來羅府來赴了宴。而且這次宴會是要吃晚飯的,所以即便現在只坐下來喝茶吃點心,也不能隨意亂坐了,得照著身份尊卑來。
於是,岑子曼、朱心蘭、李玉媛、白通判家的兩個女兒白露、白霜,以及沈家姐妹坐了一桌,庶出的幾個姑娘和夏衿坐了一桌。
林家的家教很好,林雲家庶出的小妹林妤正好坐在夏衿身邊,她擔心夏衿受到冷落,還時不時地轉過頭來跟夏衿說幾句話。
夏衿在說話的時候,無意中發現坐在她斜對面的李玉娟面帶微笑,似乎正專心地傾聽旁邊的林婉說話,但她握著茶杯的指節泛白,背脊也挺得筆直。
從心理學上看,林玉娟這看似不起眼的細小動作,最能揭示她隱藏的真實情緒。腰背挺直,握東西太過用力而導致指節泛白,這是心裡過度緊張的標誌。
可是,她緊張什麼呢?
夏衿順著李玉娟的目光朝隔壁桌看去,便看那邊幾人也跟這邊一樣,互相說話談笑氣氛很是和諧,即便是原來爭吵不休的朱心蘭和李玉媛,都緊挨著坐在一起有說有笑。李玉媛還主動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