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慶生。
她拱手問道:“師兄,你怎麼來了?”
不待刑慶生說話,夏正謙便欣慰地答道:“你師兄聽病人說了剛剛發生的事,便趕緊辭了仁和堂的工,趕過來幫忙。”
夏衿詫異地望向刑慶生。
這位師兄,她知道是個好的。在她呆在仁和堂期間,他對她多番照顧,每日噓寒問暖。但她以為,這只是建立在沒有利益得失的基礎之上。
她前世看過太多的背叛,哪所是親如夫妻、兄妹、父子、母女,或最親密的朋友,平時相處時溫情脈脈,讓人只覺歲月靜好。可一旦涉及到一定額度的利益,他們就會撕開溫情的面紗,露出鋒利的獠牙,上演一出又一出傾軋大戲。
更何況。夏正謙與刑慶生只是單純的師徒關係,刑慶生於一年半前還出了師。
依著夏衿對人性的惡意的猜測,刑慶生是沒有理由離開仁和堂的。因為他自己的家庭條件並不好——他父親雖是秀才。卻早早就亡故了,家中只有一個寡母。家無恆產,這些年,他的寡母就靠著給人針線活,含辛茹苦地把他拉扯大。
如今,他母親眼睛已不行了,兩人就靠著刑慶生在仁和堂所得的微薄的收入過日子。那點錢不多。但好歹穩定。刑慶生雖聲望不顯,但醫術是不錯的。夏正慎為了留住他。並不敢在月錢上剋扣他。
像他家這樣的情況,即便刑慶生極有良心,願意回報夏正謙的恩情,也應該在夏正謙找到房子。開的醫館穩定,有能力請個幫手,付得起一定的月錢之後,才辭了仁和堂的事,到杏霖堂幫忙才是。
卻不想他就這麼匆匆忙忙地過來了。
“師兄,你早上來時,沒想到我們又要搬家吧?現在連房子都還沒找到,更不用說開醫館了,唉……”夏衿沮喪著臉。深深嘆息一聲。
刑慶生也剛到沒多久,正問候夏正謙和舒氏的身體,還沒聊到實質性的話題呢。現在聽夏衿提到這事。他忙伸手在懷裡摸了摸,掏出一個荷包。
可這一下,他忽然不好意思起來,眼睛都不敢看夏正謙,滿臉通紅的將荷包遞給他,輕聲道:“師父。這是我這兩年攢的一點積蓄,雖然很少。就幾百文錢,但也是徒兒的一點心意。您別嫌少,先拿去用著。”
夏衿不清楚,可夏正謙卻深深瞭解自已這個徒弟。刑慶生這臉紅,是覺得自己拿的錢少,不能幫師父的忙,感覺羞愧。
這孩子,雖家境貧寒,卻是個重義輕財的性子!
“這事,你母親知道嗎?”他問道。
刑慶生點點頭:“知道。這錢,還有一部分是我娘給我的呢,說給師父您救個急。”
雖然這點錢頂不了什麼事,但徒兒的這一份心意,夏正謙卻不想輕拂。
他接過荷包,笑道:“慶生還真是雪中送炭啊,我們這正愁沒錢租房子呢。”
見自己這一點點錢,真的能幫到師父的忙,刑慶生極高興,剛才那點羞愧感瞬間不見了。他精神振奮地環顧四周,道:“師父,還有什麼要收拾的?我去幫忙去。”
夏正謙擺擺手:“不用。東西不多,下人收拾就夠了。”
這時候,舒氏大概是聽下人稟報,夏衿回來了,急匆匆地就走了門,問夏衿道:“怎麼樣?有沒有合適的房子?”
夏衿沒有馬上回答,抬頭看了夏正謙一眼,問道:“爹爹沒找到合意的嗎?”
“我找了兩個中人,把條件一提,他們就搖頭了,說手頭上沒有帶門臉,價錢又那麼便宜的房子。不帶門臉的,倒帶著我去看了兩三處,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