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少年卻不管,自來熟地報上門戶:“我叫胡有蘇,妹子胡有蘭,此番是要回青丘探看剛剛生了外甥的姐姐,但此刻光景身無分文連一隻雞都買不上,我必然是無臉回去的了。”他掰手指算道:“集市老母雞似乎是一兩三百錢一隻,我想想看,可以買多少隻?”
他的手指倒是比臉好看許多,修長潔白,宛如蔥蘭,無極上仙沒忍住掃了許多遍。
手雖好看,不過他有沒有臉關我甚事?豆兒這麼想著口中安慰:“禮輕情意重,你瞧,我這裡恰好啊有一方紅豆糕,這產婦吃了最好不過,大補之物。”
說著掏出秘製豆糕,果然足斤足兩,酥軟噴香。同時心中垂淚,最後一塊啊最後一塊。
胡有蘇嗤笑:“你懂醫理?這豆糕有沒有毒?”
是可忍孰不可忍,雖然感覺自己似乎有些錯,擾亂人家跳舞,但是一百兩銀子代價太大啦,自己賣血也要買個好幾回呢,她腦子雖然不靈光,修煉也不行,但也不是任人魚肉的大傻蛋,當下據理力爭:“我久病成醫,自然知道,別說,我還會治病呢,我的方子,賣的錢可不止百兩。”
想起三清觀被人日日膜拜的往事,豆兒瞬間感覺自我高大起來,說話也有底氣了,是啊,她啥都不會,可是老天賞飯吃,她是神血啊,她會治病啊!
不管是什麼藥材只需暗中滴入少許血液,百病立消,那不是神醫是什麼?
有了這個覺悟,當下對著對著桃子道:“徒兒,脫衣服。”她不好確定桃子與自己的關係,說鼎爐,從未想過,說寵物,他又是人形,這麼一來,隨便做個徒弟罷。
想來也是不會錯的。
“……”桃子聞言瞬間愣住,半晌消化了意思後含淚哭訴:“上……師傅,你要讓他吃我?”登時眼淚那個汪汪,連綿不絕,幾要成河。
豆兒念在它開蒙不久,解讀能力差點也不是不可以理解,便道:“我要讓這人看看,我是不是庸醫,你那日被師傅捅了那麼多刀,有沒有好?”
桃子額頭青筋不由自主繃起:“……”現在才想起來?這都三個月了好不好。“要怎樣?”他嘴角微微抽動。
“我便施展神通立刻給你治好,叫他看看,什麼叫做神醫。”某上仙洋洋得意。
“……”好吧,桃子懂了,清澈大眼掠過一絲無奈,突然他猛地一頓,跪地打滾,哎喲哎喲叫喚起來。“好痛,好痛啊。”
胡有蘇見狀趕緊過來相扶:“這小哥兒是怎麼了?”言語間擔憂不已。
“哎喲哎喲,我方才與人爭執被人打了,害怕師傅責罰一直忍著,如今再也忍不住了,好痛好痛……”桃子滿地打滾,眉宇皺成一團,粉雕玉砌的小臉兒看著讓人著實心酸。
掀開衣袖,是一條一條的紅痕,觸目驚心,還流著紅色的血,看就是受傷不久,饒是知道做戲,豆兒也是難過不已,趕緊從腰際的罐子裡倒出一杯清酒給他塗上,那裡面混了她的血,以備不時之需。
瞬間香氣四溢,卻毫無血腥氣,宛如幽蘭飄香,徐徐而至。
不過是塗上的一瞬,那傷疤竟然像是吸收了無上的靈氣一般飛速癒合了,沒有留下一絲疤痕,將胡有蘇看地目瞪口呆。
桃子的傷口透出淡淡幽香,似乎從骨子裡冒出來的一樣,香味竟然十分旖旎。
這這這,胡有蘇看著面前笑眯眯的人兒大驚失色:“莫非你是青丘的無極上仙!?”
透骨生香!他聞過一次,永生不忘。
“我不是!”豆大仙趕緊否認,不能承認啊,承認了會屍骨無存,不僅是她,還有桃子。
嗯,那麼,還是三至六計之上計吧。
不過一個轉眼的功夫,胡有蘇發現剛才還洋洋得意的某大仙不見了,只留下一籠青煙,嫋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