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似有什麼東西窩在心口處等著要發洩出來一般。
不對!
一定是有什麼地方不對!
否則,她怎麼可能如此失常?
視線在房間裡來回轉動,最後落在金猊香爐裡嫋嫋冒出來的青煙上。
不動聲色的嗅了嗅那香氣,隱約聞到一股子迷情花的味道,當下便明白過來。
慕容瑄到的這麼巧卻是她沒有想到的,抬起臉來,甩開遮住視線的頭髮,看向慕容瑄,“如果殿下的生母被人暗害,只怕殿下比霜白的表現還要令要嘖舌!”
夏沫覺得今天這一切似乎早就算計好了,大夫人和二夫人等在這裡,就是為了激怒自己,讓自己失常,當夏向魁和慕容瑄趕到之時,看到的就是自己毆打主母的場景。
好一個大夫人,果然是深藏不露老謀深算那!
不過,她夏沫也不是省油的燈!
大夫人原是想借著家僕摁住夏霜白的機會,狠狠報復一下給她幾巴掌的,哪裡想到好巧不巧慕容瑄竟然過來了。
雖然心有不甘,但在慕容瑄跟前,她還是表現的很有涵養,“參見殿下…”
一屋子的僕人包括正在打架的芍藥和海棠也跪了下去,摁著夏沫的家丁也跟著跪了下去。
“參見殿下…”
夏沫趁著這個機會,就勢倒地一滾,推開了正對著門的紙窗。
窗戶開啟,空氣流通,只要稍息片刻,那迷情香應該就會散去,再拖延一些時間,這毒便可解,只是不能耽擱太久,尤其是母親的病。
夏沫覺得,母親不像是舊病復發,倒更像是…中了毒…
所以,她不敢大意,站在窗邊朝著慕容瑄盈盈跪拜。
昨夜藉著夜光已然瞧過了夏霜白的臉,今兒再一瞧,即便她現在是披頭散髮的模樣,倒也叫人心神搖曳。
慕容瑄看著跪在最遠處的小女人,愛恨交錯。
恨她現在對自己這般疏離,無情又無義,可她越是對自己疏遠,他就越是想靠近她,就這麼一種愛恨不得的感覺纏繞在他的心頭,使得他每一次見到她的時候,總有些壓抑不住的怒氣。
“夏霜白,你這是在做什麼?!”
愛她好,恨也罷,看她這副狼狽的模樣,他總覺得於心不忍,到底還是念著舊情,只要她肯道歉,再重新回到自己身邊,他可以不予她計較昨夜之事。
夏沫平靜了一下思緒,深吸幾口新鮮空氣,視線落在盡是恨意的大夫人臉上,“殿下,非是霜白對長輩不敬,實在是…”
“霜白的娘病重,大夫人未經爹同意,私自請了一個年輕無能的大夫來給娘瞧病,我瞧不下去,這才與大夫人起了衝突。”
慕容瑄的視線隨即看向那位年輕的大夫,倒也怪,那年輕人見了慕容瑄,竟然連頭也不敢抬,一直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就在那大夫抖如塞糠的時候,一直在掐架的芍藥和海棠打了起來,慕容瑄皺眉,立刻叫人分開了她們,可兩個人就像是炸了毛似的,即便被人分開,也還是在不停的對對方進行拳打腳踢,只可惜,她們的花拳繡腿對慕容瑄的侍衛毫無用處。
夏沫算是看出來了,這大夫人為了算計自己,連自己的丫環也沒放過,不過,那位大夫的神情著實讓人起疑,到底哪裡不對勁兒,又想不起來。
慕容瑄看向大夫人,雖然這位是夏家的當家主母,但是在皇家威儀跟前,再高傲的孔雀也得低下它高傲的頭,“夫人,您請大夫來原是一片好意,可為什麼請個這麼年輕沒有行醫經驗的大夫來呢?”
“瑄有些懷疑你的用心了…”
平平靜靜的態度,連笑容都是溫和有加的,偏偏從慕容瑄的嘴裡說出來,大夫人生生就顫了一下,跪在地上,連頭也沒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