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曆新年。
嶺南省城,許家。
許近東也回來過年。
隨行的,還有幾個膀寬腰圓的保鏢,看著很兇悍,很能打的樣子。
家裡冷冷清清的,許正榮老兩口在客廳看著春晚重播,許近西躲在房間裡,也不出來見人。
許近東當然知道這是為什麼。
大哥許近南被判刑了,人已經在勞改農場,接下來會如何,那還很不好說。
“爸媽,你們看起來心事重重的,不要想那麼多,我哥沒事的。”許近東苦笑道。
他不提這茬還好,一提到許近南,老兩口的臉色更難看了。
“事情沒有那麼簡單。”許正榮臉色陰沉,“近南是被人陰謀針對的,我擔心他在勞改農場會出事。”
“畢竟,那些人心太狠了,權勢也大。”
“不至於吧。”許近東皺眉,“這世上還有沒有王法?又不是黑暗森林。”
許正榮搖頭:“社會比你想象的複雜得多,老家那邊就有這類例子。”
“哦?怎麼說?”許近東也有些好奇。
“你有個堂弟,叫做阿先,”許正榮解釋道,“之前整天遊手好閒的,屬於是混社會的地痞流氓,犯了事被判了四年。”
“這四年裡面,他倒是沒有怎麼樣,出來之後還變得白白嫩嫩的,甚至還積攢了點錢,身上有錢花。”
“不過呢,被勞改過的人不受待見,他出來之後找不到工作,迫於生計只好去偷盜,又被人逮了個正著。”
“阿先二進宮以後,僅僅不到八個月,家裡就收到了他的骨灰盒。具體怎麼沒有的,原因都不知道,究竟是自己突發惡疾,還是被人家毆打,誰也不懂,這就是一筆糊塗賬……”
臥槽!許近東嚇了一跳。
如果許正榮不說,他根本不曉得,居然還有這種事。
堂弟阿先他是有印象的,個頭不高不矮,留了個分頭,模樣還挺斯文,沒想到,人已經不在世了。
“我聽說,你們把許白鹿得罪慘了,已經徹底翻臉,”許母一臉擔憂,“人家想趁機整死你哥,確實有辦法的。”
許近東雙手一攤:“和我沒有關係,當初是大哥起了貪念,想要趁著那賤人不在國內,獨佔整個藥材場。”
“這家藥材場如今一年兩三千萬的收入,換成誰不心動。”
“你們二位也懂的,我平時做別的生意,人都很少在嶺南。大哥跟許白鹿翻臉,這能怪我嗎?”
“不怪你!”許正榮無奈道,“你看看,有什麼社會關係,幫忙疏通一下。哪怕砸一筆錢下去,也要讓你大哥平平安安的出來。”
“這世道,人心險惡啊。”
“我懷疑,他剛進班房,就被人家給盯上了。”
“關係是沒有關係的,”許近東坐了下來,臉色有些尷尬,“如果有關係,我就不是今天這樣子了。”
“周春明那小子,如今混得風生水起,還不是因為攀上了高枝,有大佬罩著他。”
“我沒有大佬罩著,也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
老兩口對視了一眼,明顯更擔憂了。
“蓮花山”藥材場發生的一系列事情,老兩口也都知道了。只不過,事情已經發生,沒有辦法挽回,只能想辦法補救。
“別想那麼多,至少大哥現在沒事,說不定過一陣子就回來了,一年時間很短暫的。”許近東又說道,“等他回來以後,你們兩位督促他戒賭唄。”
許正榮無奈,只能點了點頭。
聽到外面有人講話,許近西也走出了房間,瞧見二哥回來,她匆忙又返回屋子,拿了一張明信片出來。
“二哥你看這個,是大哥最近寄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