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寮生產隊,周家。
水生和二順把茅臺放下,順勢坐到了酒桌邊。
潘老五則是去櫥櫃裡拿來了酒杯和筷子,在旁邊作陪。
“春明哥,求你帶一帶我倆。”水生訕笑道,“你又是開店,又是開廠子,如今成了全省聞名的大老闆,不能忘了昔日的兄弟們啊。”
“對對對,”二順也說道,“我跟水生哥商量好了,逮蠍子和上山採金銀花,都不是長久之計。”
“所以,想到春明哥你這裡幫忙打雜,你看能不能給安排一下。”
聽到這些話,周春明不動聲色。
水生跟二順這兩位,之前又是跟風逮蠍子,又是摘金銀花來賣錢,都沒少掙錢,也都買了腳踏車。
但是,當時一起幹的小夥伴們人數可不少,很多人都趁機掙了千把塊錢,甚至是更多。
這在如今的鄉下,算是小有積蓄了。
可是,人家明顯不甘心,還想掙得更多,這倒可以理解。
人往高處走嘛,安於現狀很難有出息。
“我這裡缺人手,來跟我養蠍子嘍,按月給你倆開工資,不比集體企業的工人待遇差。”周大榜大大咧咧的說道。
水生和二順對視了一眼,幾乎同時搖頭。
很明顯,普通工資他倆還看不上。
這倒不奇怪,因為繼續逮蠍子的話,一晚怕只能逮一斤,收入就吊打上班的工資。
見狀,周大榜不高興了,說道:“怎麼?還瞧不上?你倆文化程度又低,腦子又笨,嘴巴也不會哄人,究竟想幹什麼?”
“春明就是給個分店讓你們管,你們也撐不起場面啊。”
“人要有自知之明,曉得自家的斤兩,否則準得撞南牆。”
周大榜原先是公社治保主任,喜歡開口就訓斥別人,這個習慣一時半會兒改不掉。
搞得水生和二順都很窘。
因為他倆也就是初中沒畢業,各方面的條件,也不算出眾,還真沒啥拿得出手的。
潘老五翻了個白眼,說道:“大榜哥,你這話我不愛聽。”
“在春明哥這裡幹,聽話肯幹就行了,老闆叫幹啥就幹啥,遲早也會有出息。”
“難道朝旺哥和趙哥這兩人,文化程度就很高嗎?”
被懟了之後,周大榜雙眼一瞪,暴脾氣就要發作。
人家周朝旺和趙信才,在周春明沒發跡之前,雙方關係就不錯,屬於是走得挺近的。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那是再正常不過了。
你倆是啥情況,原先就是路人甲乙丙丁,也敢來索要好處?!
不過,周春明拍了拍他的手背,示意他不要開口,周大榜到了嘴邊的話,又硬生生嚥了回去。
周春明淡淡的說道:“你倆有啥想法,不妨先說一說,我再考慮一下。”
水生趕緊說道:“春明哥,我們也不敢讓你太為難。”
“我跟二順商量過了,我倆能力確實一般,也不想背井離鄉去外地,因為我倆年紀也到了,打算掙錢在老家娶媳婦。”
“咱們不求大富大貴,不敢奢望跟朝旺哥和趙哥一樣,能有個穩定的工作,最好再有點發展前途,那就最好了。”
周春明嗯了一聲。
既然是這樣,那倒不難解決。
“明天你倆來藥材站,到了再說。”周春明思忖道。
“好嘞!”水生和二順大喜。
哪怕能在藥材站當個普通員工,那也是很有搞頭。就像旁邊的潘老五,原先在省城上班,被攆回來以後落魄得像條狗,現在去了藥材站,日子反而比在棉紡廠那時好得多,不誇張的講,走路都帶風。
如果能再管些事情,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