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城,第三人民醫院。
許白鹿見到了“老父親”。
這個時候,許正茂正在打點滴。
小老頭渾身裹著繃帶,瞧著跟木乃伊似的,還瀰漫著一股藥水味。
她做夢也沒想到,老許突發奇想,下鄉了一趟,居然就搞成了這樣子。
醫院通知她來探望病人的時候,她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不過,聽醫護人員說,小老頭傷得不輕,來到醫院以後就昏迷了兩三次。
許白鹿原先不想來,但也怕真的出事,所以姍姍來遲。
“爸!這是誰幹的!”她皺緊了眉頭。
老許看著“閨女”,張了張嘴想說話,可是話還沒出口,已是老淚縱橫。
昨晚發生的事情,確實把他給整怕了。
可是,還不能往外說。
只能吃個啞巴虧。
畢竟,這是黑吃黑,不宜讓外人知曉。
瞧見他這副模樣,許白鹿也曉得,小老頭被折磨得不輕。
對方下手確實夠狠。
由於病房裡,還有其他的住院患者。所以,兩人壓低了聲音交流,說了小半天,才把事情交待清楚。
“張沅這麼狠?!”許白鹿哆嗦了一下。
她哪裡想得到,這貨居然連夜奔襲,從省城殺到了新圩鎮,準確的找出了許正茂的藏身處。
尤其是,老許害怕遭受酷刑,把所知道的事情,全部招供了出來。
這讓許白鹿如坐針氈。
倒爺這個行當,純屬灰色產業,是見不得光的。
人家要是以此來拿捏她,她絕對生不如死。
“現在該怎麼辦?閨女你拿個主意!”許正茂弱弱的問。
有那麼一瞬間,許白鹿殺心大起。
確實想找個亡命徒,把張副科長給幹掉,然後扔到山溝裡喂野獸。
可是這件事情比較棘手。
她本身就不是混社會的,結識不了這種人,沒有相應的渠道。
“躲著不是辦法,”許白鹿很尷尬,“我得跟老易聊一聊,看看他怎麼說。”
許正茂鬱悶的點了點頭。
現如今,他們三個成了一條繩上的螞蚱。
萬一老易有解決的辦法呢?
張沅這王八蛋,就是一顆定時炸彈,危險係數極高。
如果不拔除這根刺,他們的倒爺生涯,恐怕也到頭了。
因為說不準什麼時候,冒著極大風險掙來的鈔票,就會被人家給割了韭菜。
只要腦子沒進水,就能想通這一點。
與此同時。
一座燈光球場上,易劍波正揮動球拍,跟人打著羽毛球。
這是教委的地盤,等於是他的“孃家”。
老易非常喜歡這項運動,每週不打兩三回羽毛球,他就渾身難受。
陪他一起打球的,都是教育局下屬的年輕人,其中有男有女,個個都很有活力。
打到大汗淋漓,易劍波就提議,先歇一會兒。
走到場地旁邊,拿起毛巾擦了擦汗,老易又喝了點水,剛好內急,他起身朝著廁所走去。
球場這邊並沒有廁所,而是在附近的辦公樓那裡。
中間隔著一片綠化帶,有花圃也有綠樹。
易劍波走了一段路,就感覺到,有人跟了過來。
他扭頭看過去。
對方是一名面目陌生的年輕後生,個頭不高不矮,模樣很精悍。
易劍波還注意到,對方眼中佈滿血絲,似乎沒有休息好。
剛才打球的時候,這人就在旁邊觀看,不時還鼓掌叫好,搞得老易還以為,這也是教委的工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