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春明呵呵道:“一個大老爺們,別這麼八卦。”
說著,周春明徑直走向門外。
他跟許白鹿走出了一段路,避開了眾人的耳目,這才停了下來。
許白鹿率先說道:“春明,你咋不來找我呢?我知道,你肯定有事兒想問我。”
周春明淡然道:“我這不是忙著嘛,都忙了一整天。”
許白鹿微微皺眉:“難道收什麼狗屁藥材,比我還要更重要?”
見對方不答話,她繼續說道:“彩禮的事情,你不會怪我吧?”
“這件事情,確實是我擅自作主。”
“但是,之前我跟你提過,當時你沒有反對,我就當作你預設了。”
“我這麼做呢,也是為了咱倆的幸福。”
聞言,周春明心中冷笑。
這白蓮花,說的比唱的還好聽。
他語氣平靜的說道:“許同志,這樣的事情,你得事先徵求我的意見。”
“不要想當然,也不宜擅自作主。”
“我沒吭聲,不代表我認可和同意。”
“下不為例啊。”
這件事情,他反覆的思考過。
覺得沒有更好的破解辦法。
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了。
“你生氣了?你不會真的生氣了吧!”許白鹿激動起來,“這件事情,說起來都怪你!”
“要不是你打死也不肯給彩禮,我犯得著這樣嗎?”
“身為未婚姑娘,難道我沒有尊嚴和底線?!”
“搞得我好象嫁不出去,非得繫結你不可!”
“實話告訴你,追我的人多著呢,從你們生產隊可以排到省城!”
說話的同時,許白鹿從衣兜裡,拿出了一大堆信,展示在周春明眼前。
“這是啥?”周春明問。
“這是別人給我寫的情書!”許白鹿說道,“有的是以前的同學,有的是知青,有的是其他公社的青年,有的我甚至都沒見過,完全不認識。”
“這樣的來信,每個月至少有十幾封。”
“可以說,為了你這棵朽木,我放棄了一整片森林。”
“我犧牲多大啊!”
“可你卻完全不在意!”
“周春明,我實話告訴你,我很受傷!”
周春明不動聲色,拿過來那些信瞧了瞧。
確實有不少,而且字跡和寄件地址都不相同,甚至還有從京都和滬都寄來的。
內容要多肉麻就有多肉麻,滿地掉雞皮疙瘩的那種。
這個情況完全屬實。
倒不是許白鹿捏造的。
長得那麼漂亮,氣質又好,追求者眾多不奇怪。
沒看錢紹武那貨,都快走火入魔了。
許白鹿緊盯著周春明,觀察著他的神色。
本來以為,他會很吃醋,會大受刺激,很不爽,會情緒波動很大。
結果並沒有。
周春明的臉色,看不出任何喜怒。
淡定從容到了極點。
彷彿看到的,僅僅是一堆草紙。
彷彿跟他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沒由來的,許白鹿身子哆嗦了一下。
這情況不對勁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