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藥材站待了大半天。
周春明回到家中,天已經完全黑了。
馬家的流水席,早已經散去。
馬軍盛和馬軍標還在清理現場。
周學芬卻是迫不及待的鑽進屋子,開始清點收到的份子錢。
今天的收入,不是很能令她滿意。
僅有一百塊錢出頭。
哪怕連擺三天流水席,估計總共的收入,恐怕也不到四百塊。
刨去各種成本,賺得就非常少。
不過,辦這種升學宴,主要是以炫耀為主。
顯擺她生養了個優秀閨女。
真要論賺錢,還是得靠丈夫馬從良,悄悄從江裡撈魚賣,還有燒瓦片出售。
“都怨這該死的周春明!這也太摳了!個個都學他,難怪收的份子錢少!”周學芬恨得牙齒癢癢。
明明掙了那麼多錢,也不曉得幫襯一下長輩。
太沒良心了!
聽到隔壁的說話聲,似乎周老四回來了,周學芬心中一動,立即跑了出來,嚷嚷道:“哪裡來的鐵公雞,被拔光毛了嗎?吃了我家的酒席,那麼多好酒好肉,就出那麼一丁點錢,這是故意噁心誰呢?”
周春明循聲望去。
只見院子裡空蕩蕩的,周學芬雙手叉腰,口水四濺的罵著,也不曉得具體目標是誰。
不過,以二姑的德性,他心裡也清楚,多半是衝著自己來的。
他也懶得理會。
沒興趣跟這種小人計較。
就當是聽狗叫了。
周學芬接連不斷的罵,小叔周學峰看不下去了,走出來把她拉進屋裡。
因為實在太丟人。
“春明!你挺忙啊,今天都沒見著你!”周學峰神色玩味。
“沒辦法,為了討生活嘛。”周春明嘿嘿一笑。
周學峰徑直走過來,把他拉到一邊,說道:“下午的時候,你物件許知青來了一趟,說是專門來找你。”
“哦?她還沒走呢?”周春明挑起眉頭,“不是說吃完流水席就回省城嗎?不捨得咱們公社,留戀這塊風水寶地?”
周學峰搖頭:“沒走,我也不方便問。”
“不過呢,她讓我跟你說,有事兒想跟你談。”
“晚上九點的時候,在上回玩水的地方。”
“等不到你的話,她不會走的。”
周春明無語了。
這狐狸精又想玩啥花樣。
看了看手錶,已經是晚上九點四十。
點了根菸,他想了想。
覺得還是去一趟。
因為這女人非同一般,太能鬧騰了。
正好,趙信才也跑來陪周佔魁喝酒,周春明索性把他一起叫上了。
再加上老五週春亮。
三個人一起往河邊走去,兩隻狗崽小黑和大熊跟在後邊。
到了地方。
藉著朦朧的月光,果然就瞧見,河邊玉米地旁,一塊大石頭上邊,坐著一個身穿白色連衣裙的姑娘。
雖然只看到一個背影,但是婀娜的身姿,已經令人印象深刻。
“趙哥,你跟老五在這邊等一下,我過去跟許知青聊幾句。”周春明說道。
“放心!我看著呢!”趙信才打了個酒嗝。
他當然也聽說過,許白鹿這姑娘,雖然生得貌美,但是非常難纏,一般人降服不了。
上回許白鹿跑到周家,甚至拿剪子尋死覓活,驚呆了不少圍觀群眾。
周春明之所以叫他倆過來,也是怕出啥狀況,身邊也好有個幫手。
聽到腳步聲,許白鹿緩緩轉過頭來。
風兒吹過,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