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知為什麼,她突然不想說了。至少眼下不會說,她在享受著這樣的氛圍。輕鬆,愜意,還有幾分快樂與自在。
她暫時不想戴上那個沉重的生活枷鎖,就適當的給自己放鬆放鬆吧。
她這樣想到。
於是,兩個人想到什麼就說起什麼,想不出什麼。兩人就默默地坐著,聞著滿園的丁香花的香氣,也是一種陶醉。
日影漸漸西斜。天也漸漸地黑了下來。
四娘吃不動了,洗乾淨手。周正拿起帕子,四娘伸手,周正卻沒有遞給她,而是用帕子包住了四孃的手,慢慢地幫著四娘擦。早已經擦乾了,他仍然沒有收回手,隔著帕子。用兩手握住了四孃的手。
張四娘再遲鈍,這時也有些明白。
她有些詫異,更有些心慌,低著頭。
她一直在等著他開口。卻是過了好久都沒有等到。
她試著想抽出自己的手,聽到周正低沉的嗓音:“過了年,你就九歲了。再過五年,你就可以嫁人了。”
張四孃的心猛地一顫兒,對啊。她現在是九歲。不再是前世那個二十多歲的姑娘了。周正的意思,她懂。可作為古代的張四娘,一個僅僅九歲的,尚且都不能稱為女孩子的女童,她的心遠沒有那麼敏感。也不會那麼多情。
她使勁兒抽出了自己的手,嘿嘿一笑,裝傻道:“周大哥,我還小呢。什麼嫁人不嫁人的話,都羞死人了。往後莫要說了。”
周正苦笑了一聲,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說出方才那句話。可一想到五年後,她若嫁給別人,心裡就會很難過。他今年已經整二十歲了。像他這般大的兄弟們都已娶家室,甚至還有人當了爹。而他,一直忙於復興得月樓,連自己的終身大事都從未正式考慮過。
直到家中的老母一催再催……
他覺得張四娘是個很不一般的小姑娘,那份心力與見解絕非普通同齡人所擁有。
她的有些想法很獨特,甚至影響到他的思考方向向著另一個領域中探索。
這種思想的契合,讓他好生欣喜,便一再忽略到她的年紀,竟怎麼也不想放開她了。
不過五年,他等得起。
他重新握住她的手,“四娘,我不信你聽不懂我的話。你是那麼的聰明……人與人之間的關係,總要有一個人先跨出一步,男女之間就不用說了,連父母和兒女也是如此,在兒女無知無覺時,父母已經在付出了。我十歲便開始接觸家族生意,十二歲接手得月樓。商人最重利,我向來自私慣了,從不想過要做虧本的生意。做任何事,總是要思前想後,只為周全,穩妥。我是那種不肯主動跨出一步的人。但我和你之間,我決定做先跨出一步的一方。四娘,我希望你能好好考慮。五年,時間還很長,足夠你考慮清楚。”
周正的坦誠,這讓張四娘有些措手不及。
自穿越以來,真正觸及到她心裡的只有石頭。但石頭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個謎。她猜不透他,她也不瞭解他。她唯一可以確定的是,石頭對她是發自內心的呵護,他對她是無害的。
而周正對他來說,就是一個志向相同朋友,一個能接受她新思想的生意夥伴。他們之間先是“利”再是友。就是這樣的一個朋友,突然說出表白的話,這是她萬萬沒有想到的。
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
他今年也有二十歲了,等她五年,本身就是一件很冒險的事情。
二十五歲,放在現代社會的年輕人身上來說,並不算什麼。可在古代,二十多歲不成家的,已算是異類了。要麼窮,要麼就是身有殘缺,總歸這個年紀,正常的男人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