奮了一夜。
男人有錢就變壞,說的就是孟光頭。飽暖思*,有了錢,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老是發飄,他最想飄的地方是《西遊記》中的女兒國。下崗前,孟光頭就是這樣的人:一要喝酒,二要抽菸,三要屁股朝天(玩女人)。下崗後,孟大頭先是沉寂了一段時間,有了錢後,他舊病復發了。
終於,他把野女人帶回家了。無意中被回家的鳳姐撞了正著,看著女人蓬亂的鬢角,散落地板上的一攤衣服,扔得老遠的胸罩,鳳姐異常冷靜,只輕輕說了句:“離吧。”
鳳姐是個有骨氣的女人,她帶著孩子淨身出門,留給了孟光頭幾十萬家產和無盡的悔恨。許多人對鳳姐的舉動多多少少感到不解,真是昏了頭了,她完全可以多要點,畢竟是受害的一方啊。
鳳姐又從零開始了,她開了這家巴蜀酸菜魚館。幾年的苦苦支撐,生意終於好轉,但孟大頭常來騷擾她,把她的生意影響不少。
孟光頭也是沒有辦法,窮途末路了。離婚後,孟光頭自由自在,風光過一段時間。在被“甜蜜蜜”歌舞廳一個女子捲走錢財後,孟大頭開始徹底墮落,破罐子破摔了:賭博,“溜冰”。
“什麼是‘溜冰’?”我有點不解。
“吸冰毒啊。沒錢就到處借,欠了幾十萬,還不了。他就唆使人家來我店裡造反。”
“不是離了嗎?怎麼還來騷擾?”
“唉,你不清楚,有了孩子,即使離了婚,總還扯不斷,理還亂啊!”鳳姐一臉無奈。鳳姐的情況,我聽翠芳以前說過。沒有想到真的這麼悽慘。鳳姐和孟光頭有個男孩,在常州大學城上高職,學的是電腦。
中飯吃完,鳳姐堅持免單,在我的堅持下,最後打了八折。
第 14 節
晚上,回到出租屋,我得到一個訊息:我高中三年的班主任朱國生老師一年前調來鳳城了,在鳳城二職高任教。朱老師的愛人在鳳城機械一廠工作,剛剛退休。他們分居時間不短了,還好,熬出頭了。
說心裡話,我還是很感激朱老師的,安豐中學沒有比他更敬業的了。沒有他,我肯定考不上大學;考不上大學,也許我現在真的子承父業,在三圩鎮街頭賣燻燒呢。
朱老夫子也可以說是安豐中學的“名”師了,以工作認真出名,家長們都希望把孩子送到他的班上。甘蔗沒有兩頭甜,事情都是辯證的。對工作奉獻多了,對家庭的照顧自然就少。每年五六月份,正是教育事業的“大忙季節”,還有比升學率更重要的嗎?在這出成果的關鍵時刻,朱老師自然不敢懈怠,他像一頭老實的驢子圍著磨盤一樣守護著三尺講臺,忠心耿耿,無怨無悔。因為週六週日補課,朱老師很少回鳳城,課排得很滿,調來調去很是麻煩。朱師孃在家,又帶孩子又上班,幸苦自不必說,就是鐵打的人也會力不從心,說沒有情緒肯定是假話。
有一次,週六上午,朱老師上課正酣,眉飛色舞表演著,有個電話不停騷擾著,不知是誰這麼不知趣。雖然設定了震動,但“嘟嘟”的聲音還是聽到的。響了三五次,朱老師掏出手機,看都沒看,摁了,不接:為人師表,學校紀律不能破壞。但是,打電話的人好像故意作對,依舊鍥而不捨,不屈不撓,課堂氣氛受到嚴重干擾,教室後面已經有了些騷動,學生開始低下頭來竊竊私語。朱老師邊掏手機邊小聲埋怨著:
“什麼重要的事情?死人失火也要捱到下課唦。”
不接看來是不行了。電話那頭傳來的應該是他妻子的聲音,因為朱老師說了句“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的話,而後憤然關機。事後有人瞭解,確實是朱師孃的電話,朱師孃生病了,想讓朱老師請假照顧兩天,她哪裡知道丈夫正在“戰場”上呢。
因為朱老師性格迂腐,書生氣十足,我們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