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為了工作,為了他下半輩子不用靠他們也能順風順水,衣食無憂,卻忘了,孩子要的不是這些,他們都給錯東西了。
現在人沒了。才知道給錯了,改?怎麼改?回來?回得來嗎?人死不能復生,多麼現實一句話,這世界上殘忍莫過於此,白髮人送黑髮人,以無話安慰。
我靜靜站在一旁看著,陳榆忽然在我身旁開口,“你知道小旗為什麼會喜歡我嗎?因為我給了他父母不能給的。
他經常餓到胃疼也不肯去吃飯,他和我說,一直希望他的爸爸媽媽能夠坐在餐桌上好好吃一頓飯,可這樣的情景,從他十五歲開始,他家裡有錢開始就再也沒有發生過,飯桌上永遠是他一個人寂靜的吃著,有時候他爸爸在家,他媽媽卻不在。他媽媽在,他爸爸不在,或者是兩人同時都不在。
所以我經常讓他去我家吃飯,我親自下廚給他吃,他每次都很開心,因為他說,我的飯菜有家的味道,他說,他長大就要娶我,這樣他一輩子都不會餓肚子,自己的兒子也不會餓肚子。
裴含,你一定沒見過這樣的小旗,他很孤單,他總是纏著我,我也當他是弟弟,我從他上高中開始的時候我就知道他喜歡我,我之所以對他曖昧不明,是因為我不想傷害他,也許他會覺得暗戀這樣的我會很難熬,可是一個人,喜歡一個人久了,覺得累了,不就會主動離開嗎?如果他以後有了所愛的人,他就會知道,他對我不是愛,只是一種吸取,他想要吸取他生命中最渴求的,可我不能永遠做一個男人的媽,而且我要的也不是這種像是永遠照顧小孩一樣感覺的男人。
我家裡沒錢,不像你這種,活了半輩子中途還跳出這麼有錢的父母,我所有的東西全部都要靠自己去奪取,我是卑鄙,就像你說過的,我利用了他,可是裴含,要是你站在我的角度去想,當你們家面臨各種催款,你就會知道,人生並不是那麼風順,也並不是說你想做一個什麼樣的人,便能是什麼樣的人,很多事情明明不想,卻又不得不這樣做,你明白嗎?”
她和我說了這麼長的話,讓我有些出乎意料,只是開始對她的態度有些改觀,或許她也有她的難處。
“那你有沒有喜歡過他,哪怕一點點。”
陳榆說,“喜歡過,怎麼沒有喜歡過,可我們之間身份差那麼多,喜歡又能怎麼樣。”
這樣的回答讓我啞口無言,她側過臉看了我一眼,她說,“那樣的喜歡就像你喜歡裴譽一樣隱忍,只不過我偽裝的技術比你高而已。”
我乘勝追擊道,“那你對裴譽呢?”
她看了我許久,看的我有些無地自容,她說,“裴譽能夠給我一個家,我想要的家。”
她那一句話,然後讓我的心猛跳了一下,她和我要的,都是一樣的,都是一個家,卻都寄於在同一個人身上。共役休號。
她說完那句話,轉身便離開了,那白色的風衣在空中劃出一道弧度,她背影看上去堅強又柔弱,讓我有些心疼她了。
原來,這就是暗戀,真正的暗戀,偽裝的讓另一個人看不出來,因為身份,因為年齡,只是在心裡默默喜歡著,隱忍著,看來我還離這一步差很大截。
陳榆原來隱藏的這樣深,只是她對裴譽又是怎樣的感覺,她就像謎一樣的女人。
我側頭看向小旗的遺像,他對我笑的燦爛,我說,“滿意嗎?小旗,她喜歡過你,至少曾經喜歡過你,像你喜歡她一樣,喜歡你。”
離開小旗的葬禮,我許久都沒有回去,而是坐在小區門口馬路邊上看著車流,迷茫的不知道幹什麼。
韓秦墨找到我的時候,他正撐著一把傘走到我面前,地下是雨水,就和那天,他帶我離開景家那天一摸一樣的雨天。
我抬著眼睛看向他,我問他,我說,“韓秦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