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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都退出去吧,”安元志命眾人道:“我有話跟娘娘說。”
娘娘?袁誠幾個人看向了安錦繡,隔著面紗,他們看不清安錦繡的臉,幾個人都訝異,這個頭上不見珠釵,身上不見環佩,身著一件素袍的人竟然是皇貴妃娘娘?安錦繡今天的樣子,完全打破了袁誠幾個人對帝妃的想像。
“娘娘?”跟著安錦繡過來的大內侍衛頭領問安錦繡道。
“先退下吧,”安錦繡說了一聲。
大內侍衛們先退出了這片樹林。
“你們也退下,”袁義看袁誠幾個人還站著不動,便道:“把這個活口帶出去。”
袁誠幾個人這才帶著為首的男人,退了出去。
袁義走到了安錦繡的跟前。
安錦繡把面紗撩到了髮髻上,看著袁義說:“阿威他……”
袁義衝安錦繡搖了搖頭,沒讓安錦繡把話再說下去。
安元志把袁煥放到了袁義的懷裡,跟袁義小聲說了一聲:“對不起。”
袁義抱著熟睡了的小侄兒,低頭不語。
“將軍呢?”安錦繡卻在這時突然問安元志道:“你姐夫怎麼樣了?”
安元志看向了自己的姐姐,然後把目光移開,火堆的那一邊,明黃色的假詔掉在地上,無人問津了。安元志走到了假詔的跟前,彎腰撿起了假詔。
安錦繡站在原地,問安元志道:“將軍呢?楊君成說他會帶兵去向南河,他現在在向南河邊?”
天地不仁,是以萬物為芻狗。
你想要天理?
善者為王,善就是天道,若惡人當道,那惡就是天道!
……
安元志隔著火堆看著自己的姐姐,心裡想的卻是自己父親的話,何謂天理?好人為何不能有好報?
安元志呆愣的表情,讓安錦繡和袁義都產生了不好的預感。
“少爺,”袁義大聲問安元志道:“將軍怎麼樣了?”
安元志知道安錦繡想要的是什麼,也知道上官勇在等著他的姐姐,這兩個人熬到今天,等的就是能離開的機會。火光映在安元志的臉上,將安五少爺俊俏的臉映照得有些猙獰,權利對這兩個人來說可有可無,可是對他安元志來說不是啊,他們能相守到老,跟自己相守到老的人又在哪兒?天道,沒報的仇,權利,江山,安元志的嘴中泛著血腥氣,比瀰漫在林間空氣裡的還要濃烈。
等待安元志開口的時間,對於安錦繡來說太過漫長,沒有等到安元志的答案,安錦繡就已經站立不住了。
袁義一把扶住了安錦繡,跟安元志吼道:“你說話啊!”
安元志低頭看看被自己握在手裡的假詔,他沒有面對著安錦繡,聲音很低地跟安錦繡說道:“姐夫受了重傷,到了向南河邊後,就傷重不治了。”
安錦繡一時間沒能理解傷重不治的意義,求助一般地看向了扶著自己的袁義,顫聲道:“他,他在跟我說什麼?”
袁義臉色慘白,死死地盯著安元志,說:“你再說一遍,將軍他怎麼了?”
安元志說:“姐夫傷重不治。”
“什麼叫傷重不治?”袁義衝安元志道:“所以呢?將軍到底怎麼了?”
安錦繡在這時突然跟袁義說:“我不想再聽了,我們回去吧。”
安元志猛地抬頭,大聲道:“傷重不治就是死了,姐,我在跟你說,姐夫死了!”
安錦繡的身子僵住了。
安元志走到了安錦繡的面前,把手裡的假詔遞到了安錦繡的眼前,說:“這是聖上的遺詔,姐夫臨終前,讓我把它帶給你。”
“這不可能,”安錦繡看著安元志道:“你姐夫死了,你怎麼不讓老六子帶話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