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到無聊之極的肥熊已然換手下繼續他的工作,負責撿球的土狗、瘦猴、強牛也已然沒有了興致,開始偷起懶來,但是言末仍舊在那裡直勾勾地盯著木板和飛射的木球。
太陽漸漸西落,那幾個如同機械一般,做著枯燥乏味工作的人也漸漸開始偷懶起來,最終那個簡易的靶場前面,再也看不到一個人的蹤影。
唯一沒有變化的,就只有言末始終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
夜晚來臨,寒風呼嘯著從樹林裡面狂奔而出,其他人圍坐在煤油爐子前面一邊取暖一邊享用著那味道單一卻還算不錯的野營餐。
兩個牛肉罐頭正擱在煤油爐子上面烤著,濃郁的香氣伴隨著那“滋滋”作響、往外直冒的厚厚油脂,讓那些勞累了一整天的傢伙,感到垂涎欲滴,擱板上還放著兩塊鮭魚,點點油脂順著縫隙掉落在煤油爐子上面,激起陣陣火光。
“她在玩什麼呢?”拉開帳篷的縫隙,朝著遠處張望了一眼,瘦猴疑惑不解地問道。
“領悟,懂嗎?真正的高手到了某種程度就會有這樣的領悟,只有領悟更加高超的本領,高手才能夠永遠稱作為高手。”肥熊一本正經地說道。
他的那些手下自然不敢反駁,只有石佛在一旁露出了一絲微笑。
“幹嘛費那麼大的功夫?想要打那隻貂還不容易?弄一把霰彈槍,一槍崩上去看那玩意兒往哪裡逃?”
“這樣做就不叫高手了,高手之所以被稱作為高手,就是因為與眾不同。”
“怪不得現在的高手都快死光了,我情願弄一把霰彈槍或者衝鋒槍,有機槍更好,更方便也更加有效。”
“算了吧,你好好想想,她如果真的練成了新的絕招,可以用氣槍擊中木球,把那把氣槍換成一把大威力的狙擊槍,會是什麼樣子?”
“你們想沒有想過?她幹什麼到這裡來,就為了那隻貂?”
“那隻貂有點邪門。”
“我也有這樣的感覺,或許那隻貂也是精怪之類的東西,我可從來沒有聽說過,一隻貂可以輕而易舉地耍弄一群獵狗。”
“……”
帳篷裡面議論紛紛。
遠處月光下,言末的嘴角終於露出了一絲微笑,眼前的景物之中終於多了一個如同瞄準鏡一般的光斑,淡紅的顏色正中央同樣擁有一個纖細無比的十字交叉線,隨著眼珠的轉動,光斑迅速移動著。
正當他為此而感到興奮,一種躍躍欲試的衝動再一次在胸膛之中搏動,突然間遠處傳來一連串爆炸聲,爆炸聲顯得非常沉悶,緊隨其後的便是激烈的槍聲。
所有這一切來得是那樣突然,結束得也異常迅速,如同鞭炮一般霹哩啪啦一陣亂響之後,一切又恢復到了原來的平靜。
言末滿懷好奇心地朝著聲音響起的地方走去。
一道低矮的籬笆前面圍攏著許多人,有很多人就會顯得非常喧鬧,四周一共停著六輛車,十二個車前燈投射出來的光柱,將籬笆後面的那片空地照耀得如同白天一般明亮。
圍攏在這裡的人們全都用言末聽不懂的話,在那裡嘰哩咕嚕地談論著。
擠進人群,眼前的景象令言末感到大吃一驚。
“簡直就是戰場。”一直躲藏在意識深處的小女孩終於甦醒了過來,她喃喃自語著說道。
言末不得不承認,羅莉所說的一切並沒有多少錯誤或者誇張的地方,這片小小的空地,看上去確實像是一個微縮的戰場。
只見空地上環形佈設著六個大小差不了多少的坑,四周很大一片地方全都被一層黏膠所覆蓋,言末猜測,他最初聽到的那沉悶的爆炸聲,十有八九便是這東西造成的結果。
在這片黏膠遍佈的地方,可以看到幾處泥土翻卷的痕跡,那是槍彈的傑作,翻卷